“……你还来干什么……”
柏修的寝宫里面,月神阿尔提弥斯对卡蕾忒幽怨说了句,眼泪夺眶而出:
“卡蕾忒,我问你现在还来干什么——”
卡蕾忒被她大声苛责的声音惊得浑身一抖,随后才结结巴巴回答:
“我……我听说柏修受了重伤……我来……看看他……”
月神苦涩的笑了几声:
“来看他?那你可知道,他是被谁害成了这样?”
“……是我!我知道,是我害他成了这幅样子……”
卡蕾忒哽咽了,嘴角动动,差点就要放声哭出来。
“是,是,没错……”
阿尔提弥斯僵硬的对她点着头,悲戚戚的道:
“你说得对……又是你!在人界,你不顾族规戒律与人类相爱,他为了帮你得罪了大神宙斯,去寒池受刑几乎毁掉一半神力源。现在,你仗用体内邪恶的力量伤害了天后和纠纷女神,险些摧毁圣山。柏修又是为了维护你,被天后折磨得半生不死!卡蕾忒,你可以任性,可以随便犯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必承担任何后果,因为……有那么多爱你的人都会替你的任性妄为填单——”
阿尔提弥斯激动到了极点,她顾不上擦一下腮边的泪水,向着惗怔怔的卡蕾忒走近几步,重重喘口闷气后继续悲愤的控诉:
“卡蕾忒,你是那么美丽,那么傲娇。你高高在上,被许多男人包围着,恭维着,宠溺着。你不傻,你不会不知道柏修对你的感情,可你何时正眼看过他一次?你何时拿出过片刻的时间,和这个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的男人认真说句话?没有,卡蕾忒,你从来没有……可是如今,那些人都离你而去了,你寂寞了,这才想起了柏修,这才有了太多空闲时间陪他说话……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格见他!”
阿尔提弥斯无法抑制情绪的波动,掩面而泣。
卡蕾忒低垂着头,像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接受审判那般,任凭月神责骂。她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此时的她,反而认为月神所说的话句句都是对的。自己确实就是一个伤害了太多的人、任性罪恶的女人。
“你真的好自私,卡蕾忒……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柏修……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柏修却还要和我来抢!为什么,你不肯远离我们,远离神族,到一个伤害不了大家的地方去——”
阿尔提弥斯情绪过激,边嚷边用手不断推搡卡蕾忒。而卡蕾忒也不反抗,像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木偶任她随意撕扯自己飘零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阿尔提弥斯,我也不想……我也不想……我也不想……”
此时,卡蕾忒感到无颜面对至交好友阿尔提弥斯,眼神涣散的向后退着。嘴里喃喃重复着道歉的语言。
“月神,请您住手……”
两名侍女听到吵闹声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她们跟随卡蕾忒一起过来,刚刚就守在门外。
看到怀有身孕的女主人正在被月神推得连连后提,连忙跑过来阻止。
“请您不要这样……不要推她……”
“小姐,我们走吧……我们快走吧……”
两名忠心的侍女从阿尔提弥斯手中救下了卡蕾忒后扶住她,神色伤感地准备带她回宫。
“卡蕾忒……”
那边床上,柏修突然发出微弱的呼唤。
阿尔提弥斯听得正着,她慌忙止住悲泣,胡乱擦了擦脸跑到床边。
“柏修……柏修,你怎么样?你醒过来了……”
阿尔提弥斯很紧张地不停问询,两只手伸向他却又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到哪里,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的动作再弄疼了他。
凄迷地看着伤痕累累的柏修,阿尔提弥斯五官一变,掩嘴又是一阵低噎。
卡蕾忒也想马上过去帮忙,可是阿尔提弥斯愤懑的斥责和质问已教她无地自容,因而此刻的她不知所措,干干地等在一旁。
“是不是……卡蕾忒来了……”柏修问。
“柏修……”阿尔提弥斯表情难过,她不想欺骗柏修,可也不想再让卡蕾忒接近柏修。
“我想……见见她……”柏修断断续续说着,似乎现在的他每倾吐出一句话都非常困难,都要拼尽浑身的力气。
“柏修!”阿尔提弥斯有些埋怨道:“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
“求求你,月神,让我和她说说话……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尽早告诉她……求你!”
阿尔提弥斯再无法拒绝柏修,于是起身闪开一个空位,冷冰冰抬起头对着空气说道:
“你过来!他有话要对你讲!”
卡蕾忒知道月神已经同意自己去看柏修了,急忙擦去满脸的泪水,整理几下长发,快步走到柏修床边。
他就仰面躺在床的正中央,身上盖了一条不算干净的薄毯。他的双眼此刻被宽厚的绷带裹了一层又一层,几乎占据了大半边脸。洁白的绷带上,一片褐色的硬痂十分显眼,那是渗出绷带的血液凝固后留下的特有的痕迹。
柏修的满头银发如今湿漉漉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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