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看,漫山遍野全是吃的。
乔健落后几步,眼神阴翳的盯着乔伟的背影。
“你和小姑去省城进货,货呢?”
“办了托运,还没到。”乔伟语气平淡。
乔健最远也就到过县城,他在父母和弟妹面前是一副胸有成竹,什么都懂的样子,实际上他只念过小学。
家境贫寒也限制了他的眼界,养成他自卑自负自尊心又极强的复杂性格。
就算不太清楚托运是什么意思也没细问。
他忍了忍又问道:“爸妈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乔伟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我同意了,可惜玉质太普通只卖了二十块。够你娶媳妇儿的彩礼不?”
乔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猩红的眼睛气得快滴血,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告诫自己要忍。
真是该死,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乔伟来县城。
回到村里已是傍晚。
农民的吃穿全靠地里出产,农忙时节天不黑舍不得收工回家。
乔家的人这个点全都在家里。
乔伟现在回头想想,父母成天在他跟前叫苦叫累,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很能吃苦的人,至少和村里人比,他们算是比较懒的。
别人早出晚归,他们恰好相反,早上太阳晒屁股了还在家里,去地里一两个小时又回来,下午太阳没落山就回家,一天就没几个小时在干活。
乔爷爷能给人治病,乔奶奶绣活儿好,老两口都是有成算的人,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乔父兄妹四人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
乔爷爷认为世道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种庄稼不行总还有别的出路,因此对子女的要求比较宽松。
赚工分的年代,乔父从没赚过满工分,一个壮劳力一年到头挣还不够自己吃。
乔母娘家贫困,在娘家她做牛做马,嫁给乔父后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儿女一个接一个的生,那时候乔爷爷还给人看病,收入比工人高,手里又有积蓄能贴补儿女。
乔奶奶身体不大好,带孩子很吃力,除了农忙乔母就在家带孩子做家务。
闲了十几年,乍然让她再种地,根本吃不了那个苦。
父母偷奸耍滑,几个儿女也有样学样。
明明没做多少活,正因为成天的叫苦叫累,在乔伟的印象里父母为了这个家命都快累没了。
“你跟你小姑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乔母满脸怒容,一个箭步冲过来,抬手就要打。
乔伟把五十块递到他妈眼前:“跟小姑赚钱去了,二十是卖玉坠的钱,三十的小姑给的工钱。”
乔母看着钱手落不下去了,瞪了他一眼,仔细数了两遍钱,怒气已经散了大半。
乔父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问了句:“怎么只卖了二十块,你有没有多去问几家?”
“问了。”
乔父便无话可说。
乔母把钱整整齐齐的对折,慎重的放到裤兜里拍了拍,碎碎念道:“你去赚钱也是为了这个家,我和你爸没意见,但你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几天不回家。
还有你小姑也是,那么大个人了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怪不得她婆婆看不上她,我要有这么个儿媳早就赶回娘家。”
乔伟不爱听他妈说小姑:“小姑根本用不着我帮忙,那些事她一个人就能做,是你们跟我哭穷,你要这么说她我以后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