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离席,你也是围在梁小姐身边,哪有功夫去放火。我看,父亲,咱们去马车、去鸾栖阁找一下,总会有的。”墨凝悠哉地建议道。
“我扔了!”赵婉凝抢白道,“带来麻烦的衣裳,我为何要留着!”她这么说着,却不敢直视墨凝。
墨凝哼笑了一声,懒得再看赵婉凝。
“母亲,我真的没有!”赵婉凝连忙求助朱氏,而后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赵敬逢,“父亲,姐姐诬赖我!”
“呵呵!”墨凝撅着嘴巴说了两个字。
“墨凝你那是何态度?”朱氏冷声道,“婉儿只是个孩子,如何能有那些坏心眼,专门去做和梁小姐一样的衣裳,不是陷自己于不义?”她说着,看了赵敬逢一眼,斜睨着墨凝道,“要我说,你经营不善才是真。你趁早将店交回,免得连累了赵家福隆号的名声。至于你的福玉号,由着它自生自灭吧,这点损失,府内还是承担得起。”
墨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她对赵敬逢道:“父亲也是一样的意思?”
赵敬逢闷声“嗯”了一声。
墨凝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父亲,你我签订的契约,我早已拿到凤阳府衙备了案,若我不同意,您单方可是无法结束契约将店收回的。若是您执意如此,我也只好找讼师将您告到府衙了。”
此话一出,赵敬逢、朱氏、赵婉凝都惊呆了。虽说墨凝日渐变得强硬甚至暴躁,但总归还是安分地栖居在赵府屋檐下。今日这话,岂不是要与亲生父亲撕破脸?
“你、你个不孝之女!”赵敬逢气的手抖,“竟要为个店铺,状告为父!”
“父亲,亲兄弟还明算账,这是生意场上的基本守则,不是您一直奉行的吗?再者,我有什么不对之处吗?”墨凝毫不畏惧地看着赵敬逢。
“你经营不善,开店头一遭便得罪了知府千金让她口舌了去,我收了你的店,是在救你!你怎这么不知抬举、不识好意!竟要与亲生父亲明算账。我倒要与你算算,我赵府养大了你,花了多少心思和银两!”赵敬逢气的站起身来,左寻右找,见手头无物,便冲着朱氏嚷,“开祠堂!开祠堂!我打死你这个不孝顺父母不关爱姐妹的刁钻丫头!”
“父亲且慢!”墨凝也站起身来,“有契约在,您要收我的店,这确实不对。不过,您的话也在理。是我经营不善在先,且福玉号着实有可能连累福隆号。但是,若我能在七日内将福玉号的生意起死回生,你就无话可说了吧?”
朱氏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捂着嘴笑起来:“墨丫头,你还没懂,现下你经营虽有疏忽,但你更疏忽的是凤阳知府千金都不喜欢你。那可是凤阳所有大家小姐心中标榜的女子,她说不许人光顾你,其他人敢吗?你就算改百种千种经营方式,你改不了人心,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不过是知府千金,凤阳又有几人买她的账。”墨凝不服。
“她确实无法阻止所有人,但你可别忘记,她与闫妃自□□闺房之好,你恐也不得王妃喜欢吧?何况王妃,也不赞同你投身生意场。”朱氏说着,那斜向上看着墨凝的眼神极其令人讨厌。
墨凝还是没当回事:“总之是七日,父亲,可好?”
赵敬逢正要发作,却没想到朱氏答应了。
“好,就七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神通。”朱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既然商量好了,我也该告退了。二更都不睡,也不是有教养的大家人家该有的事儿。”墨凝说着,带着丫鬟对着赵敬逢朱氏一福身,就要退下。
“你!我还未准你退下,你、你怎就自己做主了?”赵敬逢指着墨凝的背影,气的语无伦次,“你不要以为,你在你祖母面作乖讨巧就有用了,若不是你母亲劝我,若不是这班兄弟姐妹不忍心去老太太那将你这些日来的表现一一相告,你当你还有这安稳日子?你早就气死你祖母了!亏得她那般疼爱你!”
墨凝止住了脚步,却并未回身。不知为何,此时她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其实墨凝只是觉得好笑和可气,可是这股悲伤却没来由地涌出,仿佛来自身体的最深处,无法磨灭。或许,这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她的心,此刻的感受。
“父亲,您还知道,这个家里最疼我的,是祖母啊!”墨凝开了口,声音微凉,“若不是祖母护着,您在我身上花费多少银两,只怕我也是活不了这么大的。另外我还要劝告在座的各位,若是祖母得知我的反常源自何人、是何原因,若是祖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与母亲给我安排了什么样的婚事,没错,祖母会气死,也是被你们气死的。”
言毕,墨凝只是回头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便带着人走出去了。朱氏看了赵敬逢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赵敬逢也气得手抖,但忍了再忍,最终叹了口气便坐下了。
赵婉凝见众人熄火了,这下不干了:“父亲!母亲!大姐姐的店面,不收回了吗?她打了我,也白打了吗?”
“你闭上嘴!”赵敬逢呵斥了一声,“你还未解释,好端端的,你为何带着一套旧衣服去,还能带在手边随时换上!你今日穿的,可如你姐姐说的根本不是件衣裳?!”
赵婉凝吓得,朝朱氏怀里一缩,怯懦地看着赵敬逢。
“哎呀,好啦好啦!”朱氏连忙打圆场,“当前要紧,是准备墨凝的婚事,和看她的七日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