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焰,别过头不再言语。
“赵温黎心就不在赵家生意上,我不过使了个小手段,就打消了他自信、为自己赢得了名声,你觉得他能力上与我有何竞争力?”赵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周氏服软地低下了头,接着又想起什么似得,抬头道:“可你终究是个女儿家。”
“女儿家又如何。我就不信,赵家乐意将产业放在一个无能的儿子手里。”赵浔语带蔑视,“若是温黎大哥后悔了要再与我争,我便让他万劫不复好了。”她说着,缓了缓神色,道,“再说了,若是我能插手进家族生意,我也会对赵家忠心,将来我招个入赘的女婿不就好了。”
周氏见女儿似乎胜券在握,便也不再想与她争高下。若是过去,她可不敢接受赵浔如此自信的样子。但这些日见识了女儿的这些能力后,她便也有了信心。将来若真能如赵浔所说,那她作为赵浔的亲娘,好处自然少不了。她心服口服地点了点头,一转头瞥见跪在地上哭泣的坠儿,便赶紧起身将其扶起,好声好气道:“坠儿快起,是我委屈你了。今后可要好好服侍浔儿。”
坠儿抹着眼泪起身,点点头。
窗户外头,墨凝、桃红、流芳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险些笑出声。墨凝见桃红和流芳两人也是憋不住笑的样子,赶紧伸手打了两人一下以示警告,接着赶紧走向院当中,冲着刚才被噤声的仆人打了个响指。
仆人会意,赶紧通传起来。
里屋听见通传声,连忙抹干净眼角、换了副表情。待墨凝开门进屋时,已然作出一副母女餐后闲聊的和睦样子。不过知道真相的墨凝,却觉得屋里的主仆几人很不自然。
墨凝以问候周氏为由,奉上了贺礼,坐在周氏身侧与其闲聊。周氏看在礼品尚算诚心、且上次在府中时,墨凝也是有意想请赵浔帮店里的忙——虽说眼下赵浔自己势起,用不着墨凝举荐——但周氏还是对墨凝有几分客气。
桃红在一旁与坠儿一同侍奉,流芳则眼珠滴溜溜地转,来来回回打探屋里的陈设。不多一会儿,便发现了坠儿袖口中露出的一角黄纸,便暗自戳了戳墨凝。
墨凝会意,清了清嗓子,作出一副有不情之请的样子,对着周氏笑道:“周姨娘,年关将至,你看我成衣店里,也还是往常的样子。我听闻——”她说着,歆羡地向赵浔瞟了一眼。
周氏的眼神也随着看了赵浔一眼,知道墨凝有所求,便赶紧干笑了几声,看着赵浔,似是向赵浔征询。
墨凝赶紧从榻子上起身,坐到了赵浔身旁的椅子上,商议道:“王府既然采了布料,总归是要做衣裳的。不知浔姐姐可否推荐一句?”
赵浔一笑,淡淡道:“举手之劳。”声音冷得,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墨凝却好似抱以希望一般,十分感谢,回头吩咐道:“流芳,将我带来的徽州茶叶,赶紧泡来给周姨娘和浔姐姐尝尝。”
流芳利落地应声,拾起礼品便要向后厨走去。可无奈不知道方向,便向坠儿求助:“坠儿姐姐……”
坠儿看了赵浔一眼,见其默许,便将手上的茶壶交予她人,带着流芳出了门,向小厨房拐去。
路上,流芳一直跟随坠儿左右,行至无人处,便拉了拉坠儿。坠儿低头,见流芳塞给自己一串珠子。坠儿不知何意,赶紧推脱起来。
“坠儿姐姐,你是浔小姐的贴身侍女,若是你能劝浔小姐几句,她定会帮我家小姐的忙。年关将至,我们也想有些业绩。到时候自然要与浔小姐分红,坠儿姐姐也有。”说着,流芳便伸手将珠子往坠儿袖口里塞。
你来我往推了几番,忽然啪嗒一声,一叠黄纸自坠儿袖口掉出,散了一地。坠儿慌了神,赶紧弯身去捡。流芳地蹲身去帮忙,却被坠儿回绝。流芳一脸不解,便将手上捡起的一团纸递回给坠儿。之后,还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坠儿心里慌,可表面上还要故作镇定。见流芳似乎一直在纠缠帮忙吹耳边风的事、未关注到那一沓纸,心里吁了口气,索性答应下来。
流芳一阵欢乐,率先跑进了小厨房,帮着烧热水泡茶。
所以墨凝离开时,手上便有了一张周姨娘提货的记录。虽是十几张之一,但也算是证据。
“听闻近日,赵家店面的人要来外院向太太报账了。”回扶风轩的路上,墨凝道。
“好像是,就在家宴前。”桃红应声。年底就要到了,各家店铺也都忙着汇报一年的业绩了。
“这张账目是哪家店的,就夹在哪家店的账本里吧。”墨凝吩咐,将纸递给流芳。
流芳应声接过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