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循着声音看去,见是梁如月,此刻满面惊慌,又是桌下又是房梁上的四处踅摸。
“如月,可是什么不见了?”老太太关切道。
“老太太,是猫,猫不见了!”梁如月说着,一脸焦急地跺脚。
赵浔看似无害地一脸好奇道:“这猫你不是带来讨祖母欢心的吗,这是打算要回去吗?”
梁如月沮丧着脸解释道:“这猫可是宫里贵妃赏赐的,原也是贵妃心爱之物。若是我母亲做主将它送来哄老太太高兴,也是好事;即便是病重不治而亡,你我尽心救治过也说得过去。但若是贵妃听闻它是看管不甚丢失了,可就不一样了……”
“若是落得个看管不力的罪名,可就不好了!”朱氏附和起她最近十分不待见的梁如月。
“母亲,使人找找吧。”赵温黎替梁如月焦急。
“玉芝,快使人帮着找找。”老太太也赶紧吩咐身旁的张氏。梁如月说得对。若是宫里贵妃不追究就算了,若是追究,刚赏赐的纯种名猫,才送入赵家一顿饭的功夫就不见了,就算贵妃不追究,心里也定会不满。
众人正听朱氏和张氏吩咐找寻方案的时候,门外房檐下一道白影忽地闪过。赵月凝眼尖,赶紧叫大家去看:“外面好像有个白色的东西跑过去了。”
梁如月一听,与朱氏、赵婉凝、江珏对望一眼,抬脚就向门外追去。
朱氏和张氏赶紧吩咐了下其他人,自己则也跟着梁如月去了。赵温黎、赵婉凝、江珏自然跟着。剩下老太太、赵敬逢、赵敬哲一家则移到福寿堂正房堂屋里坐候着。
墨凝自然也是要凑热闹的,拔脚就要跟去。阿清不知这其中缘由,本想拉住墨凝,却被墨凝拉了去。临出门前,墨凝见赵敬哲一家大小都不跟着来,觉得不够热闹,便假装无意地偷偷戳了赵温兴一下,接着晃了晃手上的一串镶着宝石的银铃铛。赵温兴果然着了道,仗着自己个子小、趁周氏不注意,便转了向,跟着墨凝屁股后面去了。
“你又耍什么把戏?”阿清跟在墨凝身侧低声道。
“什么意思?”墨凝装不知情,脸上却是十分愉悦。她大步流星地跟着前面一群人,七拐八拐地向着流云水榭的方向走。
阿清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蹑手蹑脚跟着的小人儿赵温兴,余光见周氏果然也跟了出来。“罢了,跟着看个热闹吧。”阿清也愉悦起来。
“你就不心疼你的大媒人赵浔?”墨凝调侃道。
阿清扶住墨凝的肩膀歪头道:“我这么喜欢你,自然与你是一条心。”
墨凝故作干呕翻了个白眼。
那波斯猫不负众望,三翻两跳,左跑右跑,立在流云水榭的墙头,回头看看众人都跟着自己,便“喵”了一声,一头扎进了院子里。
走在前面的梁如月和江珏相视一笑。“果然是波斯人训练出来的畜生,真是聪明!”梁如月暗自笑了一句,便站定回头看向朱氏和张氏,焦急道:“进了院子了!”
朱氏回头冲冬雪使了个眼色,冬雪便上前敲门。
流云水榭住的虽是赵敬哲家人,但毕竟是赵府的奴仆,自然是听话。
“去,将猫儿找出来,可不许伤它一根汗毛!”冬雪吩咐随行的小厮。说罢,便在前面引路,一行人便进了院子,走向正屋,朱氏在其中主座一坐,张氏坐了次座。
跟在人群后面不远的周氏,原本还在追逐被沿路景色分了神而左顾右盼的赵温兴,见众人进了自己住的院子,便有些纳闷和不快,拉上赵温兴的手走向院子。
赵温兴本来在玩土中发现的虫茧,兴致正好,却被娘亲强行拉走,十分不快,一路嚎叫着进了院门,又是躺倒又是打滚,短短路途活活拖了一刻钟。周氏不得不动了手,将赵温兴打哭,而后拖死狗一般将他拖进了院子、正房。
一刻钟而已,里面便办完了该办的事。知内情的不知内情的,此时都瞪眼看着进门的周氏和哭号的赵温兴。
“闭上嘴!死了爹娘了吗?”朱氏忽然拍了桌子。
赵温兴调皮惯了,这些日在赵府也是上房揭瓦,偶尔撞见朱氏,朱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知为何今日朱氏忽然这般严厉,吓得一愣,真得噤了声。
可周氏却不高兴了,站的笔直地看着朱氏道:“大嫂何事不高兴,也不该拿小孩子撒气。再者说了,死了爹娘是何意,可是咒我家老爷和夫人?”
“你也给我闭嘴!”朱氏回敬道。
周氏一愣,不知朱氏吃错了什么药。再看看堂上,梁如月、江珏都瞪着自己,赵婉凝更是一脸咬牙切齿的愤恨,而看似无关的张氏、墨凝则神色诡异,阿清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周氏有些慌了神。
她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除了前些日以赵家家眷身份去几家店按成本价提了招牌货,倒卖了一下而已。而且,女儿赵浔也都毁灭证据了。难道,此事今日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