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清转头看向墨凝,正色道:“真的是我胡编的。白初确有其人,我也是偶然听如玉妹妹提过,是洛京官员。”
“啊?”墨凝惊呆了。
“你先照顾好她吧。醒了还不知道怎么怨恨你呢。”阿清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地调侃语气。
墨凝看了看昏沉地喘着粗气的璎珞,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我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骗了她。”
话正说着,流芳端了药碗进来了。
“这一炷香都不到,怎么这么快?”阿清疑道。
“这一副药是碾碎了泡水喝。”流芳解释着,坐到了璎珞窗前将她扶起,悉心地舀了碗药汤,喂进璎珞嘴里。可药水一点没进去,悉数从嘴角流了出来。流芳再喂一勺,仍是如此,且璎珞粗气喘得更甚,脖子一伸就要干呕。
才松了口气的墨凝见状,赶紧上前垫坐在璎珞背后,桃红赶紧递来了盆子接着。
果不其然,璎珞一声声呕起来,听起来十分痛苦,手也不自觉地伸进嘴里抠嗓子眼。
“璎珞,璎珞,别这样。我给你顺顺!”桃红赶紧温声劝慰,想要将璎珞伸入口中的手拉出。可璎珞这时睁开了眼,虽然说不出话,可眼神却示意桃红不要拉自己。桃红赶紧松了手。
璎珞一手扶着墨凝,一手在嗓子眼抠,竟有一丝红色绢帕自口中拉出,许是干呕的感觉太强烈,璎珞眼睛不由得翻白。
“这是什么?”墨凝惊问。
阿清温声,也放下葡萄凑了过来。待璎珞奋力将绢帕抽出,桃红便赶紧接过。见终端竟是包着个小疙瘩。她赶紧解开绢帕拿出那小疙瘩,见里面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石头,其上金书一个字:清。
阿清一把将其夺过,一遍遍摩挲上面的字,口中喃喃有词:“福、如、清……”
“什么意思?”墨凝凑过来。
阿清叹了口气,握紧了石头道:“稍后,我就和你说。”
墨凝点头,接着回头去看。桃红和流芳已将璎珞照顾妥当,墨凝却仍心疼而又感动:璎珞啊璎珞,你何至于为了我做到这一步?万一那帕子没能挂住嗓子咽了下去,你可就死了。
璎珞仿佛看出了墨凝心中所言,苦笑一声,问道:“大小姐你与我说实话,此番并非因浔小姐落下东西,而是与瞿氏太太有关系?”
墨凝一顿,也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便点了点头。
“我与太太并无太多交集,只是太太对我不错,大小姐对我也不错,还曾许诺我自由之身……何况我当时骑虎难下,一时着急怕被发现,这才把东西吞了……”
“所以刚才那么疼的惩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喊了?”墨凝一边打趣,一边心疼。“你放心,这次阿清就买了你放你走,你到闫府去,赵府不敢拿你怎么样。可是,”墨凝疑问,“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与我母亲瞿氏有关系?”
璎珞表情凝重,抬手颤巍巍地指了指包着珠子的红色丝帕。墨凝会意,起身走到阿清身旁,将那丝帕展开。
丝帕轻薄如蝉翼,展放在桌上,可以透见桌面的文理。
“这有啥特别吗?”墨凝参不透其中玄机。
一旁的小喜歪头瞄了一眼,好像想到了什么,上前拎起丝帕迎着窗外的光线展开。墨凝随即看去,见那薄薄的丝帕透过光,竟隐隐显出了工整的字迹。她起身一把抢过丝帕,迫不及待地迎着光线读了起来。
那字原本就是繁体,又是绣上去的,有些笔画复杂的十分难以辨认。墨凝在小喜的帮助下,磕磕绊绊地读完了不长的段落,手一垂,心好似是碎掉了一番,疼痛不已。
“少爷……”小喜道。
阿清还在端详那粒珠子,闻听呼唤,转过了头,却见墨凝和小喜黯然地看着自己。他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凑过来觑目细瞧丝帕上的字迹。
母亲的绣工,阿清自然十分了解。只见他只将书信读了一半,便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墨凝赶紧上前圈住了阿清。
因为那丝帕,竟然是一封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