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到凤鸣宫,闷闷的坐在灯下出神。
皇帝刚说相信她,皇贵妃就盘问她,皇帝竟是默许,想来那相信之词也大打折扣吧。
银月知她心情不妙,故意拿话给她消遣,“娘娘,外头都在传皇上和皇贵妃的关系有些奇怪。”
皇后果然望过来,目光询问。
银月道,“从前皇贵妃还是花美人的时候,皇上和她在祭月台私会,与那戏文里的痴男怨女有一比,可自打升了皇贵妃,皇上一次牌子没翻过,皇贵妃一次寝没侍过。按说延晖宫与宸澜宫离得近,便是不翻牌子,常来常往的,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前一阵,皇上与皇贵妃好几日连面都不见。这两日虽有走动,也不频繁,比起从前,倒是疏离了不少,娘娘说怪不怪?”
皇后淡淡道,“人家的事,操那么些心做什么?”
银月见她脸色缓了些,笑着说,“还有人说,皇上原与宫妃不往来,可又怕宫妃们纠缠,索性立块靶子,给自己挡一挡。皇贵妃就是皇上立的靶子,哪是什么宠爱,全是障眼法。”
皇后心里一动,“真有人这么说?”
“当然是真的,”银月道,“娘娘你想,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点事么,皇上若真喜欢皇贵妃,怕是夜夜都想让她伴驾,两宫隔得近,还这么不冷不热的处着,除非皇上有什么不足……”
皇后沉下脸,“放肆!”
银月自知失言,赶紧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奴婢一时失言,求娘娘开恩……”
“再有下回,自个去领罚。”
“是,奴婢记住了。”
小宫人进来禀报,“娘娘,皇贵妃和康王殿下来了。”
皇后自然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对银月抬了抬下巴,“去把长贵和侯三叫来。”
银月应了是,爬起来到后院去叫人。
康王自打接下这桩赫手的案子,多是在外围调查,很少到后宫来。一是不方便,二来他也知道皇帝的心思,后宫这地界还是让皇贵妃来搅和比较好。今日皇贵妃不知为何拉他来凤鸣宫,大概因为对方是皇后,所以拉他来撑场面。
花悦容将长贵和侯三分开问话,并做了详尽的记录。这个过程,皇后并不在场,寒喧了两句就避到后头屋里去了。
尽管皇后还跟从前一样,端庄大度,温和可亲,但凭女人的直觉,花悦容察觉到了皇后的敌意。
从凤鸣宫出来,康王问花悦容,“皇贵妃可信那两个奴才的话?”
花悦容点点头,“没什么破绽。”虽然在一些细枝末节上,长贵和侯三有些含糊,但这样才显得真实,毕竟是一年多前的事,若事无巨细都清清楚楚,顺顺溜溜,反而让人起疑。
康王道,“下一步,皇贵妃打算如何?”
花悦容望着前面那片巍峨的宫殿,缓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康王愣了下,“皇贵妃要验那春兰的尸?可这都过了一年多了,尸身早腐败了。”
花悦容
道,“既然找到春兰了,不看一眼,我不甘心。”
康王无奈道,“皇贵妃执意要验尸,那便验吧,此事本王来办,皇贵妃安心等本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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