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既有了皇帝的手谕,姜云裳不好推辞,让落霜拎着药匣子,上了马车。
大年初一,街上冷冷清清,马车一路急疾到了康王府。
进门就被大管家迎到了主院,“姜大人,您可来了,王爷昨儿一夜没睡,难受得直哼哼,府医也束手无策,只好去请您,听说您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王爷他身上长了好多红斑,奇毒无比……”
姜云裳手一抬,“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
大管家纳闷,他都没说完,姜大人怎么就有数了?
康王的屋子没生火,冷得像个冰窟窿,绕过屏风才看到那张罗汉大床,床前坐着一个妇人,看打扮,应该就是康王妃了。
姜云裳上前行礼,揖手呵腰,康王妃微微颔首,淡淡道,“不必多礼,快过来瞧瞧王爷吧。”
姜云裳上前一看,康王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上起了一片细细的红疹子。
康王妃道,“王爷身上痒,不让摆炭盆,屋里冷,姜大人请多担待些。”
姜云裳道,“不碍事,这点冷我还受得住。”
康王妃掀开被子一角,想给姜云裳看康王身上的红疹子,却被姜云裳制止,“不必,我心里有数。”又道,“我瞧病,不喜欢屋里人多,请王妃和大管家先出去,等我看完了,再进来。”
康王妃朝大管家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出去。
姜云裳看着沉睡的康王,“人都出去了,殿下睁眼吧。”
康王毫无反应。
姜云裳叫落霜,“把针备好,我先给殿上扎上几针。”
话音刚落,康王弹开眼皮,无奈道,“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身上奇痒还装睡,也是难为殿下了。”
康王坐起来,“姜大人,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戏弄本王?”
“下官不敢,”姜云裳从容道,“下官说过,剩下的一半药效如何,不敢保证。明明是殿下用茶水服药,令功效大打折扣,怎么怪到下官头上来了?”
康王知道争下去毫无用处,当务之急是解了这奇痒之苦,“痒了一晚上,姜大人什么气都出完了,快给我诊治吧。”
姜云裳脸一凛,“那殿下说说,我有什么气?”
“想来是那些闲言碎语让姜大人不高兴了。”
“殿下是亲王,身份尊贵,便是有人背后说闲话,也该小心谨慎,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如此大张旗鼓,想来不该是朝臣,而是殿下身边的人。”
康王,“姜大人的意思,是我府上的女眷?”
“殿下是一府之主,管束不力,闹出如此风波,理应受罚。”
“所以,姜大人那药丸是特意给本王吃的。”
“不,”姜云裳笑了下,“是那杯茶水的功劳。”
康王叹息,“就算本王管束不力,罚也罚了,该诊治了吧,痒起来是真要命。”
姜云裳从药匣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在康王手心里倒了一颗青色药丸。
康王迟疑着,“我先问一问,这确定是解药,不是旁的吧?”
“只管放心吃就是。”
落霜倒了杯水递过来,康王先喝了一小口,确定是水,才把药丸吃了。
姜云裳走这一趟,是为送解药,也是想敲打康王,事情办完了,她也不多留,起身就走。
康王妃在门外,见姜云裳要走,便送一程,沿着曲廊走了一会儿,说,“方才姜大人和王爷在屋里说的话,我在外头都听到了。”
姜云裳冷清的看着她,静侯下文。
康王妃笑了笑,“姜大人以为,若没有王爷暗中授意,府里的人敢到处嚼舌头么?”
姜云裳也笑了笑,“不论是管束不力还是暗中授意,康王殿下都遭了罪,不是么?”
康王妃冷哼,“也就仗着殿下纵容你,不然谋害皇亲的大帽子扣下来……”
姜云裳认真道,“王妃错了,我是仗着皇贵妃撑腰。”
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