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庄家已经贬为庶民……”
“那又如何,宫里还有庄太后呢,听说庄家又要起来了。”
“难怪王知州有持无恐……”
正议论着,远处突然传来击鼓声,与昨日一样,低沉绵长,是知州衙门的大鼓。
百姓们一愣,“怎么又有人击鼓?莫非还是昨日那位姑娘?”
“走,去瞧瞧。”
“还是别去了,万一被抓进去怎么办?”
“看个热闹,又不出声,凭什么抓我?再说了,衙门审案,百姓是可以去观审的。”
“依我看,这告示就是个幌子,一城百姓,若真被抓了,街坊四邻能不知道?说不定是知州大人吓唬咱们的。”
“走走走,都去,咱们不去,桃杏姑娘定要被欺负死了。”
有人带头,乌泱泱的人群很快聚到了衙门外。
击鼓的果然是位姑娘,却不是昨日的桃杏,而是个陌生女子。
王知州正愁不知上哪去找桃杏,听到鼓声,立刻带着人进了公堂,却不是桃杏,而是……
他脸色微变,阴晴不定的坐下来。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大人还真是健忘,三日前,大人用羊皮鞭抽了我一身血痕,这么快就忘了,”女子说着撸起衣袖,“大人,我是兰杏啊。”
“什么兰杏菊杏,本官不认得。”
“可大人化成灰,兰杏也认得,大人胸膛上有颗小指盖大小的黑色痦子,不信脱了衣裳,让大伙瞧瞧!”
百姓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好像王知州真会除裳以证清白,但知州大人只是铁青着脸,抓起醒木一拍,“将这造谣生事的泼妇抓起来!”
衙役上前,要扭兰杏的胳膊,却见眼前人影一闪,兰杏被那人护在了身后。
王知州一看,正是昨日的江湖女子,目露凶光,“把她一并抓起来。”
花悦容呵的一笑,拔出长剑,白光一闪,削掉案台一角,动作行如流水,剑锋寒利,无不让人心惊胆颤。
“谁敢动,就如这桌角一般下场。”
一招,吓得衙役们没敢动,王知州也哆嗦了一下,脸色青白。
“知州大人为何总是这样?”花悦容提着剑比划了一下,“被人说中就恼羞成怒要抓人。既然你说兰杏姑娘造谣生事,为何不敢除衫以证清白?莫非你胸膛上真有颗小指盖大小的痦子?”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在大庭广众下袒露?”
“大人说的是,但此事也不难解决,随意在百姓中找一位,到后头验明一下总可以吧?如此大人不必当众除衫,有辱斯文,也能还大人清白。”
王知州没想到这江湖女子口才这般厉害,一时骑虎难下。
花悦容善解人意的笑笑,“大人的难处我能理解,这样吧,既然兰杏姑娘报官,且听她说一说,大人再做定夺。”
王知府松了一口气,只要让他缓一缓,今日定不叫这两名女子走出衙门。
他把兰杏抬了抬下巴,“说吧,你有何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