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虽说是同父异母的手足,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最多在宫宴上打过照面,知晓有这么一号人物罢了。
“四皇兄何曾对我这个兄弟上心了,他今日可有说过什么吗?”墨梓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看向沈姑姑疑惑道。
沈姑姑仔细回忆了墨北辰的那些话,轻声道:“四皇子就在您的屋子里小坐了一会儿,然后向奴婢打听您的身体状况,喜欢什么字画书帖,平日里喜欢读什么书籍。
奴婢自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哪能照实说呀,就只是说六皇子无非就是喜欢些花花草草,闲来的时候喜欢听人读一些志异杂谈,偶尔会出去散散心,也就没别的了。”
墨梓辰越听越后怕,他自问自己和墨北辰二人之间的交情,还不足以对方如此嘘寒问暖,这突然的示好恐怕是在有意试探自己。
太子虽然身居东宫之位,却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诸多事务都是依赖墨北辰暗中助力。几位兄弟当中,就只有墨北辰最具备才干,久而久之他必然不会屈居于别人之下。
如果让墨北辰发现自己在用功,势必会引起他的猜忌,少不得会对自己下毒手。墨梓辰即便是足不出户,也是知晓这个四皇兄的秉性的。
“沈姑姑说的是,我们是得小心谨慎些,这些时日就将那些东西封存起来吧,若是有人打着什么名义来梓云宫,切记不能让他们去要紧之处。”
墨梓辰长叹了一口气,向沈姑姑交代道。在这个宫里,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只有沈姑姑了。至于自己的父皇,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不过就是给皇室充门面罢了。
而那些手足们,只要不牵扯到任何利益,又或者他一直如他们所认为的身体孱弱资质平庸,那就还有他的活路。
沈姑姑应了一声,心里却是为墨梓辰觉得委屈,可是再委屈又有什么用呢,为了活下去,在尚不能自保的情况下,只能掩藏锋芒,否则便是万丈深渊。
凭借皇后等人的手段,他们想要害死一个籍籍无名的皇子,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只需在日常的饮食和贴身之物下手,便能够杀人于无形。
是以,墨梓辰的吃穿用度都是交由沈姑姑操持,断然不敢假借他人之人,即便是放心交给宫人置办,那些个拜高踩低的人岂会在梓云宫的事情上用心,还不如靠自己。
这些年在沈姑姑的悉心照料下,墨梓辰的身子骨越发的强健了,不过为了打消皇后等人的疑虑,梓云宫定时还是会去御医那里讨方子,然后每日按时煎药,再悄悄的将汤药浇灌花草。
正是因为这样,墨梓辰才得以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一个不得皇帝喜爱的病秧子,又没有得到良师启蒙教导,自然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威胁。
......
墨北辰在梓云宫打探虚实后,便准备匆匆离宫,谁知却被皇后身边的人叫住了。
皇后今日在赏花宴上,本意是想撮合太子和白采茵的婚事,结果让赵锦熙给搅黄了,心中定是不快的,这会子让墨北辰过去,想必也是想让他出谋划策。
凤藻宫。
皇后侧身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旁边的香炉飘着几缕轻烟,她刚才被赵锦熙气得头疼,是以命人点了宁气的熏香。
“北辰拜见母后,不知母后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墨北辰拱了拱手,很是恭敬道。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待他坐下来后,皇后睁开眼睛,一双凤眸带着些许怒意道:“将军府的人,当真就不能为本宫所用了吗?”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将军府的人就留不得了。她得不到的势力,自然也不会甘心被他人所用!
墨北辰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母后息怒,许是此事操之过急了些,那白家小姐养在深闺,脸皮子自然薄了些,何况他与太子之前并不相熟,任谁也不敢高攀太子。
这也正是那白家小姐的难能可贵之处,她当场若是立马应允了此事,母后怕是要怀疑她的用心了。太子殿下人品贵重,若是给他们相处的机会,想必一定会让白家小姐倾心的。”
一听这话,皇后瞪了墨北辰一眼,顺手打翻了一旁的香炉怒斥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虽说是赵锦熙拒绝了本宫,不过本宫还没眼盲心瞎,看得出白采茵并无心我儿,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儿如此委曲求全?”
皇后只是想听听墨北辰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没想到他却想出一个这么一个馊主意,想当初墨北辰何曾不是用这种自降身段的蠢笨办法惹得众人笑话,墨逸辰可是太子,哪能如此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