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佩戴着的先帝赏赐的佩剑,他就猜到了这对父子所为何事了。
皇后何等的精明,她早就料到白石父子会为了白绍康求情,所以这会儿在御书房等着他们父子前来,适当的时候她不介意在一旁拱火。
谁让将军府的人和赵锦熙不识好歹呢,想当初赵锦熙和白采茵拒绝自己的时候,就应该知晓得罪她这个皇后的后果。
将军府手握兵权,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得到这股势力,如此她只能摧毁整个将军府!
“有些日子不见白老将军了,不知老将军今日有何要事?”皇后嘴角上扬,看着白石轻声问道,眉眼间尽是喜色。
白石直接越过了皇后,携白云川跪在地上,扬声道:“皇上,白家出了如此不肖子孙,老臣实在是愧对皇上的信任,奈何那孽障是老臣唯一的孙子,只求皇上能够留他一命。”
说罢,他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将腰间的佩剑和掌管兵权的信物卸下来,为了白绍康的性命,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墨凌齐见状,脑门儿有些疼,对白石父子俩,他是信得过的,他何尝不想为了君臣的恩情,饶了白绍康的性命。
可是即便是皇帝,他也不是事事都能顺从自己的心意,总不能为了全了君臣之情枉顾民心。白石父子此举,不是让他这个皇帝为难吗?
白老将军,你莫不是仗着朕对你的器重,想让朕对你妥协?”墨凌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白石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老臣绝无此意,可怜白家就他这一个男嗣,他若是被发落,白家就彻底完了,还请皇上念在老臣爱孙情切的份上,饶了那孽障一命吧。”
“白老将军,真知晓你的难处,可是你也要体谅朕的难处。此事已经盖棺定案,带着你的东西回去吧!”墨凌齐拍案而起怒声道。
白石父子是南宥的定海神针,他们若是解甲归田了,南宥江山怕是会动荡,那些原本畏惧白石父子的邻国,怕是又要蠢蠢欲动了。
为了南宥的江山社稷,他也绝对不能让白石父子罢官。
“皇上,老臣自是知晓您的难处,可是老臣实在没法子了!”白石站起身来,眼里泛起了浑浊的泪水。
在战场上几经生死,这个老者都不曾落泪,如今为了孙子,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坚强。
墨凌齐慢慢走近白石面前,握住他的手无奈道:“白老将军,朕何尝不想给白家小公子一个机会呀,只是情事不由人,朕即便是皇帝又能如何!”
君臣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白石才开口道:“皇上,还请皇上能让老臣与绍康见上一面,求皇上恩准!”
既然不能救出白绍康,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与自己的孙子见上一面,然后将前因后果问个明白。
当日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白石都还没有来得及向白绍康询问那晚的事情经过。
“可!”墨凌齐顾及白石父子的感受,最终还是应下了此事。
这几日,将军府成为了整个皇城的热点,许多相熟的或者不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白绍康的事情。
即便外面再热闹,梓云宫的冷清却是与这些热闹格格不入的。
墨梓辰从来不会参与这些事情,因为‘身体抱恙’,常年都是留在梓云宫。若不是他刻意示弱,想来他也没命活在这个世上了。
都说这个世道弱肉强食,可是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让人察觉到自身的强大便是一道催命符。历朝历代的皇子,甭管你是否有意那个位置,只要过于显眼,就会成为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姑姑给墨梓辰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里,随后坐下来到:“奴婢今日见几个宫人在起哄,便去听了一耳朵,不想却是将军府出了事。”
一听这话,墨梓辰皱眉道:“姑姑可知将军府出了何事?”
今日若不是沈姑姑去给墨梓辰取药,也不会知晓将军府的事情。
“宫里人都说,白家公子杀了枕霞楼的头牌,苦主为此找上门去,谁知此事最后闹到皇上跟前,那些个朝中大臣和皇城里的百姓们,一个个的都逼着皇上即刻下令处死白家公子,年纪轻轻就要断送了性命。”
说罢,沈姑姑叹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依奴婢看来,白家公子绝对不是草菅人命之人,这背后......怕是不简单呀,可怜世上又要多一条冤魂了。”
听闻此事后,墨梓辰手里的茶盏一不留神落在了桌上,他也是不信白绍康会做下此等事情,怎么就闹出了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