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法了。这件事我自然会一五一十的和县里说明,你们不必担忧。”刚安说完,周围还有些惴惴不安的人心中也踏实了起来。
“把总大人,那刘老爷虽然只是刘家庄的庄主,但他背后可有总兵大人做靠山,这回您和他们家结下了这样的人命梁子,只怕他们会找上总兵大人,对您不利啊”把总和总兵相比,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即便再加上县老爷,那也是无济于事。村人们此刻不免替这位好心的把总大人担心了起来。
刚安明白村人的好心,不以为杵地点头道:“我明白,大家只管放心。”
老百姓们不了解旁的,但见这位年轻的把总大人一脸的有恃无恐,便只道大人心里是有法子解决的,一时都跟着高兴起来。吃过了一顿算不得丰盛但却十分有滋有味的饭菜,村民们终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村长家,村长这才颤巍巍地要给胤禩行礼,却被胤禩给拦住了。
“老人家,您这是要做什么?”
村长感慨道:“他们年轻不懂事,我老头子却是看得明白。您才是我们马家湾的贵人,今日若是没有您,只怕我们整个村子,都要鸡犬不留了。”
都说人老而精,果然此言非虚。胤禩扶住村长,坚决不肯受他这一礼。好半晌村长见胤禩的态度坚决,这才不再坚持,又重新坐了下去。
胤禩转过头对岳兴阿笑道:“咱们酒足饭饱了,小锦他们可还带着那些弓箭手在山里面吃山风呢,你也不把他们叫进来?”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响动,一身爽利短衣襟小打扮的王怡锦仰头挺胸的走了进来,回嘴道:“谁吃山风呢?我们在山里面野味多的事,弟兄们可不馋这个嘴”他们山里面那么多人,要是都出来吃饭,三个马家湾都不够他们一顿吃得
胤禩瞧过去,但见王怡锦面色如常身板拔得直直的,好似浑然不在意那天晚上的酒后情迷,然而再仔细一看,小锦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左看看右瞧瞧,好一通游移,就是不肯往自己这边望过来一眼。
啧……这孩子还真是害羞啊。胤禩心里面觉得甜滋滋的,像是喝了碗上好的蜜水似得。从他上辈子在玉佩里面做阿飘的经验来说,小锦可是个只敢看倭寇那边的不良电影,自己偷偷摸摸用手解决的纯良孩子,两辈子加起来,也许还是头一回和旁人有过那样亲近的事。难怪这么害羞呢。
胤禩这边忍不住还要打趣,却见到旁边老村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原本有些昏花的眼睛此时睁得大大的,一错不错地盯着王怡锦,嘴唇忍不住得抖动起来,眼睛里竟闪现了泪光。
王怡锦的身后,姚鸿达竟也走了出来,距离胤禩上回见到他,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十年里,姚鸿达却是没怎么变,依旧硬朗结实,丝毫不见任何地老态。那村长再看向姚鸿达,神色越发地激动了,颤抖地说道:“你……你是延平郡王麾下姚将军?”
姚鸿达点头,拱手施礼道:“马先生,好久不见,晚辈在这儿有礼了。”
老村长继而复又激动地看了眼王怡锦,又把目光落到姚鸿达身上,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这位……这位是……”
“您瞧他的模样,像谁?”姚鸿达不答反问。
老村长这回是真的跪下了,王怡锦连忙一个箭步窜上来,整个将正要下跪的老村长给抱住了,老村长死死的抓着王怡锦的手臂,哭道:“殿下哎,殿下……是殿下晋王啊,是殿下,是殿下”
老村长语无伦次的,一会儿喊着晋王,一会儿喊着殿下。屋子里面只有刚安和岳兴阿不解其意,胤禩却是心里面十分清楚,而邬思道,则是猜出了个□□不离十,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对劲了,瞅着胤禩直发愣,却见到胤禩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慰地笑容来。
马家湾只不过是个陕西的小村子,但上辈子这小村子却闹出了大事情,最终将陕西一省的官场都给搅乱成了一团浑水。当年也是因为皇阿玛的心思,陕西的事最后落到了匪患这个名目上。但是宫里面他们这些阿哥却都清楚,陕西那边,是的的确确出了南明的残兵。
马家湾的这些村民,祖上是当年南明晋王李定国的后人,李定国当年盘踞川蜀,听闻永历皇帝被缅甸献给了吴三桂被吴三桂绞死在云南后,悲愤而亡。他的部下中有些人战死沙场,有些人侥幸逃得性命,入了临近的陕甘。
当时全国上下都在打仗,陕西这边残破不堪,无人注意到有一伙外乡人在本地落脚。等到天下太平以后,各地开始盘查户籍,李家人便顺着此地马家湾的名字,全部都改姓了马,因为其中有人在跟着起事之前是窑民出身,便教会了这些人烧制窑器的本领,全村人就对官府称自己是窑民。
这正合了本地的风俗,听说这个村子都是窑民,便没疑心他们的身份,这些人因为落脚后口音也有所改变,虽然和本地人还有差别,但是唬弄住那些外来的官吏倒是没什么困难。久而久之,马家湾的人世代繁衍,渐渐地连乡音都变得和陕西这边一模一样,便更加不为外人所知他们的真实身份了。
当年陕西这边的具体细节胤禩不清楚,但是从自己刚刚的亲身经历,胤禩便也推断出了前世的真相。前世这边可没有刚安和富达浑,想来那个刘老爷和当时的县令准是狼狈为奸,对马家湾的人下了狠手。
马家湾的人被逼急了就露出了血性,索性和刘老爷撕破了脸,他们毕竟也是当地人,没准就和真正的山匪接上了头,对方得知他们是李家后人,便起了心思,打出李家的旗号,当真想要招兵买马做一番大事。结果大事没做成,最后都成了官兵的刀下亡魂了。
前世的事情已经无从考证,不过胤禩在用系统查到了王怡锦离开尼布楚后,没去姚鸿达如今的大本营福建,反而跑进了陕西时,就隐约猜到,也许小锦是得了提点,想要来陕西这边和“老部下”接头了。
正好,他也是要来陕西,这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嗯?
那老村长此时大哭了一阵后,忽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屋里面还有一个朝廷的把总大人,一时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酿成了悲剧。好在胤禩非常能够体会老人家的心情,忙解释了一句:“老人家别担心,大家都是自己人。”
邬思道简直要昏过去了,自己人?那个少年,明显就是前朝皇室的后人血统肯定还很正这个老村长,口口声声喊着晋王,准也是和前朝有瓜葛的八爷您可是康熙爷的八阿哥根正苗红的本朝皇子你和他,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
胤禩给了邬思道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王怡锦去那边安抚老村长,这才对刚安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儿,玉林县也不远了,若不是遇上了这件事被耽搁了,只怕这会儿我已经见到富达浑了。想必他是等急了吧?我先和你去他那边,此间的事,容后再说。”
刚安也是一肚子的疑惑,但是听胤禩这么说,便点头道:“全凭您的吩咐,我这就让小的们压上那群畜生,护送您去县衙。”
胤禩有意带走自己的人,给王怡锦他们和老村长村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等马车离开马家湾的时候,胤禩还是没忍住,用系统给王怡锦说道:“等我回来,不准再跑。”
王怡锦正轻声安抚眼见着太过激动都要伤身的老村长,忽的听到胤禩不容置疑的声音透过系统在耳边响起,手抖了一下,什么叫不准再跑,好像他怕了似得趁人之危的都不害臊,他害什么臊?
如果,他的耳根子没有忽的红透了,这番心理活动还能有点儿说服力。只可惜,他那耳根子上的红晕眼见着有种往脖颈处蔓延的趋势,完完全全地暴露了他真实的心声。
忙把注意力从胤禩那句话上拉回来,专心地和激动的老人家说起这些年他爷爷父亲等人的经历,老人家听说三皇子娶妻生子有三个儿子五个孙子的时候,简直高兴得快要昏过去了,皇室人丁兴旺啊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一再激动的老村长,王怡锦才得了空对姚鸿达说道:“姚大叔,之前听到风声,朝廷派了钦差来陕西,咱们原来还猜是不是阁老,如今却是清楚了,来的钦差不是阁老,是八爷。这下可好了,有八爷帮忙,不愁咱们打不通陕西的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