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家前院,隐隐约约地听见正院中声响,便停下了脚步。
“娘!为什么大家都有爹爹,我偏生没有!”
任氏正在院中静静地缝制着衣物,李玄宣带着些哭腔,跪在地上抱着任屏儿的衣裙,委屈巴巴地开口道:
“人家李谢文都有爹爹!我爹爹去了哪?”
任氏闻言连忙蹲下去抱李玄宣,有些哽咽地回答道:
“父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娘骗我!娘骗我!”
李玄宣用力挣脱任屏儿的怀抱,哭叫道:
“哪有去了远方不往家中寄信的!他们都说爹爹死了!”
任屏儿顿时哑然,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哭闹的李玄宣。
李通崖听着心头难受,长叹一声,迈步向正院中,轻轻抱起李玄宣。
李玄宣见了李通崖,顿时抹着泪泣道:
“二叔,我爹爹呢!”
李通崖轻轻拍着李玄宣的背,有些酸楚地回答道:
“你爹爹是个好人,是个宽厚的兄长……”
“呜呜呜呜…”
正安慰着李玄宣,李叶生便敲门进了前院,任氏见了他连忙拉着哭哭啼啼的李玄宣下去了,只余下两人在院中。
“什么事。”
李通崖收敛了情绪,沉声道:
“有个一身猎户打扮的男子在门前求见,自称是万家应约来的人。”
“让他进来罢。”
李通崖顿时一愣,摸了摸下巴,对着李叶生摆摆手。
李叶生便带了人进来,那人样貌普通,穿着皮甲,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弓,眼睛倒是颇为明亮,上来便望着李通崖拱拱手:
“万家万天仓,拜见少族长!”
李通崖一挑眉,心中暗觉此人远胜那万元凯,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笑着应道:
“担不得少族长之名,不过是管管村中的琐事。”
言罢一摆手道:
“请。”
万天仓顿时眉毛一挑,心中暗道:
“听闻那李老爷子不常露面,由这两兄弟共治李家,并无主次之分,如今看来这李通崖倒是言语谨慎,也不知那李项平是何等人物。”
他心中思忖不断,嘴上却笑道:
“客气了。”
那万天仓进了正院,老爷子正坐在首位上饮着茶,低眉看着万天仓只是淡淡一点头。
万天仓望着李木田气度不凡,又异常淡定,心中暗自惊叹道:
“这人想必是那李家老爷子了,不愧是曾经筑基的前辈,风采不同常人。”
连忙下拜,起身时却已是满面泪痕,哽咽道:
“拜见前辈。”
李木田将手中茶碗一放,沉声道:
“何至于此啊。”
万天仓抹了抹泪,答复道:
“见了前辈风范,晚辈便想起晚辈的父亲,他老人家遭了汲登齐的毒手,连着丢了族中九百斤的灵稻,几乎要交不上后年的供奉了!”
“九百斤?”
李通崖与上首的李木田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了然之色,李通崖暗道:
“这人想动我家那三成收成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