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巷居民,都只知道他叫“步虚”,懂命相,会风鉴,能医术,是个行善济贫的全真教道士,在附近人望颇高,谁也料不到他是长生教的护法尊者,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大反贼。
上清观的格局,也与别处不同,若是附近的民居起火,是万万烧不到观中的。至于观内不小心失火——以步虚的小心谨慎的性子和对观内道士的管束,简直是在扯淡。
赵昆心知不好,连忙交代两句,出王府直奔上清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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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赶到地方,赵昆就看到夜晚乌黑的天空,给火光映照得通红,焚天巨炎,夹着大量灰烬,笔直地往上升去。
赵昆脸色铁青,正了正头上的玉冠,脚下发力,逐渐接近上清观。
正行间,忽听得一声唿哨,两侧的房顶上突然杀出几十个蒙面人来。当先一人一袭黑衣,自左侧榕树上扑下,人剑化做一道白虹,分金裂石,尖锐的破风声倏地响起,杀奔赵昆而来。
“赵传清,受死!”黑衣人的攻势毫无保留,显然是抱着必死决心。
赵昆脸色阴沉,知道中了埋伏,却不慌不忙的扬起左臂,两指一并便将剑尖夹住。
“剑使得不错,死之前报个名字吧?”
黑衣人更不答话。使劲前刺,却是难进分寸,眼见的其余蒙面人逐步逼近,各种暗器也从其余方向打来,他左手发力,二指已将剑刃撅断,跟着便化指为拳,一拳轰中对方面门,打的他惨叫一声,气绝倒飞出去。
此时,蒙面人所发的暗器已经近身,赵昆袖袍一展,右手轻灵飘逸、变幻无常的轻拂,那些先后而来重重叠叠的暗器就倏地失了准头,划了个弧线,向着袖袍而去。然后赵昆右手往前一甩再次发力,以内力引导者暗器掉了个个,纷纷划出更为奇诡的弧线反而向着它们的释放者而去。
以斗转星移将暗器甩了回去之后,也不见赵昆有什么动作,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柄三尺青锋。左手举剑微微晃动,他打量着这约莫五十个蒙面人,阴沉着冷笑道:“凌柱的手笔?好啊,既然你们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们……三年修行,如今就是阴姬站在我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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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乾隆酉正时牌在养心殿用了晚膳之后,又就着烛光批了好几份奏章,全没有平日的不耐烦劲,只是觉得愈发疲惫,看着炕卷案上垛着的奏牍,似乎有点不情愿地迟疑了一下,还是叹息一声,继续扯过一份奏章,一手提起了朱笔。
连着看了几份,都是外省巡抚奏报各种各样灾情的折子,看着一摊子烂事,他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重重地搁下朱笔,用手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不想再看折子了。扬一扬脸,身旁的太监立即心领神会,一拍手,敬事房的首领太监就弓着腰拿着一个漆金红檀木托盘一溜烟地小跑过来跪下。
“请皇上翻牌子。”
一想到上午那个倩影,乾隆心头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