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然不敢动地与师父眼观眼,鼻顶鼻“怎么回事?”薄唇重复着冰冷,询问她的异常。
清淡的口气直接吐在蜜蜂的鼻口,她闭紧嘴巴,丝毫不敢喘气或用鼻呼吸。紧张的连眼睛都不敢眨!
“末将,末将听说是凡间又起事端,领首的魔头是曾被仙君降服的妖怪”外面来报信的天将,哪里听过这位不太露面所以实力深不可测的神仙如此冷峻的问话,只得将所有知道的事情赶紧报来。
“师师父你该走了”蜜蜂趁着外面那天将语无伦次的介绍,连忙低声颤音提醒着。
“不急。”流云稍微撑起身子,让身下的蜜蜂有着偷喘气的机会,但依然细细上下打量她,看她到底中了什么邪,才不像往常那样让他抱着睡。
“不能不急啊!这是玉帝的急诏,请仙君随末将速速回殿。”天将已经又大步向前了。
看不出蜜蜂除了脸红和颤抖外,有什么其它奇怪的症状,流云起身下床,拿下展挂在屏风上的白袍穿上。这时间,他的长发自行梳理着。
打开草堂的木门,流云侧头看向那个仍然维持被压倒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徒儿,盯了急喘的她一会儿,才迈了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蜜蜂竖起触角,确定师父和天将们已经离开,便腾地变成蜜蜂,慌张地在整个屋子里乱飞乱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和师父怎么会像书里的情人那样相用共枕而眠?就算两个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但那两回是她身体受了情毒控制,师父为了救她!如果从没有情毒,怕麻烦的师父一定会恪守道德伦理不会跟她敦伦的吧焦躁地从门缝中飞出,她在凉风习习的夜里继续猛烈地煽动翅膀乱飞,想赶走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热。
当年风师父建完白玉石屋,看她喜欢得紧,就邀她同住。反正石屋里有好多小间。但她却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死赖在除了一间卧房就是客厅的草堂这里。一是因为伺候师父方便;更重要是由于草堂的泥土木头味道和构造,总能让她觉得回到了蜂巢般安心。当天晚上,师父先行睡去,她就傻乎乎有样学样地只穿亵衣亵裤——谨遵湖仙不可裸露示人的吩咐——钻进了师父的丝被。师父顺手就把她抄进怀里抱着,然后从那天起,两人每晚都这样纯抱抱而眠。
她当然不是因为师徒礼教问题才如此慌张——有风神那样的老师,怎么想也不会把礼教强加于她。她慌张的是,为什么开始她把自己和师父定位为书里的佳人和才子?在看完一整天的艳情故事后,师父平常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在她的眼里已经不再单纯,而是变成了故事里的“才子”对佳人的爱怜!?
师父抱她,是纯粹贪恋睡觉时多个她这样香软的抱枕;那她,又在贪恋什么呢被师父抱着的感觉吗?!
惊呼一声才慢一步想到,自己每看一篇故事,没见过再多人脸的她,早已把每一篇的才子都想象成了师父的脸,而每一篇的佳人都想象成自己的脸!她的内心在渴求师父像那些才子对待佳人那样对自己吗?
所以,她喜欢着师父吗?!
一片纯粹的黑暗包裹住这只毫无目的一直乱飞的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