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原本是等着他往下说的,见他停了下来不由得愣了愣。程容简看着她那明显有些紧张的样儿唇角忍不住的勾了勾,慢悠悠的才又接着说道:“所以你以后得认真的干,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还等着你做好给我回本。”
他说着低笑了一声,“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我以后可就是你最大的债主了……”
他也不管自己还开着车,倾身的凑到了江光光的身边,说了句没脸没皮的话。
他是没个正行的,江光光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只当假装没有听见。被他那么一打岔,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到底花了多少钱到最后他也没有说,敢情之前回答,都是为了逗江光光玩儿。
要是放在以前,程容简的这惊喜对江光光来说的的确确的就是一惊喜。但现在,她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完全高兴起来。甚至有些儿恍恍惚惚的。好在后面程容简接起了电话,倒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对于程容简的这惊喜,江光光总要得有点儿表示的。回到家里,就削了梨子开始熬冰糖雪梨。她恍惚得厉害,削梨的时候不小心在手上削出了一口子来,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怔了会儿,才将手指头拿到嘴里吸吮着。也没让程容简看到,找了创可贴贴好,这才开始继续忙。
晚饭同样是江光光做的,挺丰盛的。四喜丸子,清蒸鲈鱼,红烧肉。糖醋排骨。汤是下饭开胃的酸汤酥肉。汤汁浓郁,蔬菜爽口,能让人多吃一碗饭。
坐下吃饭时程容简发觉了江光光的不对劲,伸手就摸了摸她的额头,开口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她的精神以前都是挺好的,而今天,明显是打起精神来的。脸色看着也有些苍白。
江光光就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儿。怕程容简会叫朱医生过来,又补充道:“可能是有点儿累。”
程容简就想起了这几天的他的没节制来,几乎每晚都是差不多天明才睡的,她还起得挺早的,肯定是会累的。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说:“吃了饭就去洗澡,早点儿睡。今晚我不闹。”
后边儿的一句话听着倒是挺一本正经的。他说着又低笑了一声,“体力不行,嗯?以后早上多出去跑跑。”
可不是。出力的是他。
江光光在这话题上脸皮一向都是厚不过他的,支吾了一声,埋头开始吃起了饭来。
吃过饭,她原本是要收拾了碗筷的。但程容简却没让,让她去洗澡。等着江光光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桌上的碗筷全都收好了。拿了毛巾给江光光擦了头发,让她在屋子里走两圈消消食,这才让她去睡。
她这边的老房子是有些潮湿的,虽是没下雨,仍是有些阴冷阴冷的。江光光并不困,也不肯去睡。
程容简就去拿了一床厚毯子出来,将她的头枕到他的腿上。她看电视,他则是处理公事。
这样儿是温馨得很的。屋子里的灯光暗黄暗黄的,江光光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不由得有些失神。
直到程容简低头看向了她,低笑了一声,问她看什么,她才回过神来。支吾着说没看什么。
程容简替她掖了掖毯子,也不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又问道:“要不要喝点儿水?”
江光光就说不用。程容简就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快睡。
偷看人被人抓了个正着江光光是有些不自在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程容简翻着文件偶尔会发出轻微的响声,世界里一片静谧。江光光的心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她这几天确实是累着了的,直到听到外边儿雨哗哗落响,她这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枕头上,并不见程容简的身影。
江光光就怔了怔,随即翻起了身来。
小几上的茶还冒着寥寥的热气,程容简应该是没离开的。江光光看了看时间,她今晚睡得早了,现在也不过才十点钟。
这天气凉了,在这儿睡是容易感冒的。她怔了会儿,穿起了拖鞋下了沙发。然后将薄毯叠好放在一旁。
整个人依旧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原本以为程容简在洗手间或是卧室,她就走了过去。
洗手间里是没有人的,卧室里同样是黑漆漆的一片,并没有人。
江光光就愣了一下,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杯里的茶还没喝过,显然是刚刚才泡的。他应该是没离开的。
江光光想着就打算去外边儿看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外边儿程容简打电话的声音。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是异常的冷峻的,说道:“条子怎么突然就会查到了码头那边?”
江光光听到这儿身体就僵了一下。她原本是知道自己不该听的,却是再也迈不动脚步。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程容简冷笑了一声:“打草惊蛇?那么大的动静查过去你以为程谨言傻了?”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声音里带了些冷漠,接着说:“程谨言不会没有准备,这会儿该这样的肯定早就遮掩好,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
阿南沉默了一下,开口说:“我去探过几次,如果没什么意外,那批人肯定是在码头的。现在……”
程谨言一向都是狠的。如果人转移不出去。他有的是办法不让人发现。抛尸海里完全是有可能的。
阿南的手心里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来。
程容简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才开口说道:“备车来这边。通知下边的人,注意所有陌生的车辆。”
微微的顿了顿,他接着冷冷的说:“他们不可能那么查到这些,马上查查消息是从哪儿透出去的。”
这事一直都是隐秘的,条子那边他是一直注意着怕他们打草惊蛇的。所以他们查了些什么他是清楚的。今晚竟然突击去了码头那边,就只能证明肯定是他身边有人泄露了消息。
“那条子那边……”他们如果大张旗鼓的拦了所有的陌生车辆查,肯定是会惊动条子那边的。
“一群蠢货也用得着管?”程容简的语气冷冷的。说完这话不再管,马上就挂断了电话。隐隐约约的光线中他侧脸的线条冷硬,伸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抽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形势现在是严峻的,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程谨言的那张脸来,不由得有些烦躁。他正想回屋子里去,门就吱呀的一声被打开来。
程容简转过身,江光光站在屋子内,一张脸色苍白。他就怔了一下。刚要掐灭烟头,就听江光光低低的说道:“消息是我透露的。”她想开口说对不起的,但对不起在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用。
从程容简的那些话语中,她已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更知道,因为警察的打草惊蛇,程容简原本的救人即化已被打乱。她甚至不敢去想,在程谨言被惊动之后,那些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明明知道此时此刻是该冷静下来的,但脑子里却是乱得厉害。
程容简没有说话,就那么站着。沥沥的秋雨中他只穿了一件衬衫,但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
时间过得漫长极了,阿南的动作是很快的,很快就有车停在了院子外面。车灯瞬时照亮了院子。
程容简一直都是没吭声儿的,事情是耽搁不得的。见车已经过来,他就丢掉了手中的烟头,进去拿了外套。眉心里涌出了些许的疲倦来。
等着拿了外套出来时。他才扫了江光光一眼,开口问道:“你告诉周来的?”
他的语气是平静的,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
江光光艰难的点了点头,想解释点了什么的,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任何解释的。
是她……瞒着他去了码头,也是她,将码头异常的情况告诉周来的。她能解释什么?
程容简很快移开了视线,没有再说话,径直往雨中走去。
江光光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跟了上去。程容简刚要上车,她就上前了一步,低声的说:“我能帮什么忙吗?”
她吐字是有些困难的。这么大的篓子都是她捅下的,她做不到那么无动于衷的坐着。
程容简的背影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上车关上了车门。车里几乎是立即就驶离,江光光站在原地,任由着冰冷的雨丝打落在脸上。
车子驶出去几百米远,又倒了回来。江光光还在失魂落魄中,程容简就放下了车窗,淡淡的说:“上车。”
江光光是没有想到他还会回来的,抬头看向了他。路灯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没有说话儿,低头上前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里安静极了,仿佛随时都会有异常暴风雨。程容简一直都在接电话打电话,眉心皱得紧紧的。车子直奔着码头的方向而去。
最后一个电话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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