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这才松了口气儿,说道:“程先生,伤口还没愈合,您暂时不能用力。”
程容简就看了看那沾了血迹的纱布,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这血迹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应该是昨晚的时候……那时候他是用了力的。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感到疼。
他微微的就有那么些失神。
江光光和周来是找不到什么话说的,一路都是沉默着的。大抵是这种沉默太让人尴尬,她就问起了罗姨和周来的父亲的身体来。
周来便一一的回答了,想起了那个和程容简有血缘关系的小家伙来,他的心里闷闷的,想问什么的,却终究没有开口。
回到院子里江光光就自在了许多,葡萄架上的葡萄有些已经成熟了,她就拿了竹篾编的小篮子来,用剪刀剪了成熟放在篮子里,清洗干净让周来吃。
这葡萄是挺甜的,小家伙就非常喜欢吃。去年葡萄成熟的时候他多数时候都是在这葡萄架下打转的。
江光光是没有吃的,将葡萄给了周来便打扫起了院子来。周来看着她的背影,恍恍惚惚的,他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到了今天的模样了。
那时候,她和他在一起,明明是有说不完的话的。许久以前的场景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里,那么的清晰。清晰得,像是从未改变过似的。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在突然之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着篮子的手微微的僵了僵。他慢慢的收回了视线。
中午这边的饭菜是阿北送过来的,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将将着饭菜的食盒递给江光光便离开了。
饭菜是才刚做好的。还热气腾腾的。江光光也没客气,摆上了才让周来坐下吃。
周来是有些闷闷的,看了看江光光的手,问道:“还疼吗?”
江光光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起问她的手,就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周来这下就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才说道:“晚饭我来做。”
江光光拿着筷子的手就顿了顿,倒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只是周来到底还是没有做成晚饭。下午就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他一走,阿北便过来了,说是程容简还输着液的,他要出去一趟,请她过去帮忙看着。
江光光倒也没有多想,关了门便跟着他过去了。
他倒是没有骗她,程容简确实是输着液的。只是,他并非是睡着的,而是坐着的。
江光光倒是没有吭声,兀自坐了下来。
阿北很快便离开,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隔了那么会儿,程容简忽然开口问道:“要不要下棋?”
江光光就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不下。
程容简这下就没吭声了,江光光原本以为他会罢休了的。谁知道并没有,他站了起来,用受伤了的手拿了挂着的药水瓶。
江光光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的动作,到底还是站了起来,说道:“要什么我给你拿。”
程容简的动作就顿了顿,说道:“坐着挺无聊的,我去拿棋过来……自己下。”
江光光是挺无语的,到底还是问道:“棋在哪儿?”
程容简这下安分了下来,说道:“在书房的书桌上。”
江光光这下就没吭声儿了,往书房的方向去了。她很快便将棋拿了出来,递给了程容简。
程容简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自顾自的将棋摆了起来。
江光光这下没有再去管他,看起了电视来。谁知道过了没多大会儿,程容简就叫了一声阿叡。
他的声音是挺正经的,江光光以为他是有事,抬头向他看去。
程容简的那张俊脸上同样是正正经经的,说道:“坐着挺无聊的,陪我下棋好不好?”
他的视线停留在江光光的脸上,江光光还没有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昨晚是我不好,你大人大量,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得很的,一副无辜极了的样儿。
提起昨晚,江光光的脸上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她知道程容简八成是故意的,不由得咬了咬牙。不吭声也不去看他。
但她到底还是低估了程容简磨人的功夫了,每隔那么会儿,他便会温温柔柔的叫一声阿叡。
他是故意的,阿叡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出来,缠绵悱恻,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
让人不自觉的红了脸。
饶是江光光再有定力,也抵不过那么肉麻的攻势。只得低低的警告道:“别叫了。”
程容简无辜的看着她,微微笑着说:“我无聊,总得找点儿事做。你要陪我下棋,我就不叫了。”
他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江光光暗暗的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坐了过去,和他下起棋来。
程容简下棋是假,有意吃豆腐倒是真。冰凉的手指时不时的会去触碰到江光光的手。
他是有分寸得很的,并不会多停留,只那么短短的一下就会移开,仿佛是不经意的一般。
他这次倒是学乖了,下棋便下棋,丝毫不提过去的事儿。气氛到底还算是融洽。
江光光其实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的,他却是有分寸得很,放水也放得很有技巧。一盘棋倒是下了许久。
江光光下棋还是跟着她爷爷学的,自从爷爷过世后,她几乎是没碰过棋的。刚开始下的时候是有些生疏的,到底还是渐渐的找回了感觉,下完了一盘,也不说不下,又继续下了起来。
阿北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静静的下棋的样子,江光光的表情是很认真的,而程容简那张英俊的脸上一直是带着的点点的笑意的,不用问也知道是心情不错。
阿北原本是要进去的,这下脚步就顿住了,悄悄的退了出去。站到了屋檐底下抽起了烟来,轻轻的吁了口气儿。
晚会儿他的人带了钟点工过来。他才将人带去了厨房。
这会儿江光光正皱着眉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头去研究棋去了。
江光光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都用在了下棋上,中途替程容简拔了针。直到叫吃饭了,她起来时,才发现外面竟然已经黑了。
棋还没下完的,程容简也不去动棋盘,柔声的说道:“吃完饭再下。”
反正也没事做,江光光就点点头,两人一起去了餐桌旁。钟点工做完饭就离开了。屋子里就只剩下阿北和他们两人。
吃饭的时候程容简时不时的给江光光布着菜,碍于阿北在,江光光倒是没有说什么,一一的都吃了。
这样的情景就像是幻觉一般的,程容简从头至尾都是轻轻的,像是怕稍微大声点儿,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了一般。
待到吃完了饭,江光光便起身去收拾碗筷。等着出来的时候程容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些西瓜和葡萄摆在小几上。
她的脚步就微微的顿了顿。程容简则是指了指棋盘,说:“继续把这一局下完,待会儿给周……警官打电话,要是他不回来,就在这边睡吧。”
是了,周来接到电话之后便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的。
昨晚就是在这边住的,江光光也没有推辞,就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程容简是很体贴的,下那么会儿就会提醒江光光吃水果。葡萄有些儿酸,江光光是偏爱西瓜些的,多半时候都是去吃西瓜。
程容简就索性将西瓜推到了她的手边,让她拿的时候方便些。
这一局棋下得要稍微久些,等着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这下不用江光光说什么程容简就将棋盘收了起来,对江光光说,“打电话吧,要是他回来我让阿北送你回去。”
江光光就点点头,拿出手机来给周来打了电话。但电话却是没打通的,周来的手机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江光光的眉头就皱了皱,程容简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的问道:“打不通吗?那就发条短信告诉他你在这边。要是回来了让他给你打电话。”
周来那时候走得是急匆匆的,江光光就点了点头,给周来发了一条短信。
等她将手机搁下时,程容简已在洗手间那边了。叫她过去洗漱。
两人之间现在的相处是有些微妙的,江光光就走了过去。程容简这下则是回房间里去了。
待到进了洗手间,江光光才发现她的牙刷上竟然是挤好了牙膏的。毛巾也是拿下来放在一旁的。
她就那么看了看,这才开始洗漱。
这时候也还早,是睡不着的。她洗漱完就看起了电视来。程容简洗漱回来就倒了一杯红酒给她,说到:“不是睡不着么,喝点儿助眠。”
看到酒,江光光不可遏制的就又想起了昨晚来。不由得黑了脸。
程容简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就低低的笑了一声,认认真真的说:“喝吧,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昨晚我不也什么都没做么?”
他的声音是低低沉沉的,在寂静的空间里多多少少是带了些暧昧的。一双眼眸是看着江光光的,仿佛江光光要是不喝就是她心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