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朝萧老道几个人看看,彻底懵了,到底哪是幻境,哪是现实呢?
浑浑噩噩的,太爷从前台下来了,走到后台,就见后台也是用幕帐围起来的,上面还有个顶棚,就像个简易的窝篷,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几条高脚长板凳,桌子上花红柳绿,放的全是画脸谱用的胭脂水粉。
太爷到了后台之后,萧老道几个人帮着他把身上的行头解了下来,随后,卖艺姑娘招呼太爷,“秉守哥,你坐在那凳子上,我帮你卸妆。”
太爷这时候,已经麻木不想再去思考了,行尸走肉一样,走过去坐到了凳子上,卖艺姑娘拿起绢帕之类的东西,蘸着水在太爷脸上擦了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卖艺姑娘冲太爷笑笑,“好了。”说着,递给太爷一面铜镜,“你自己再看看,还有哪里没擦干净的。”
太爷接过铜镜,放到眼前一看,浑身顿时一哆嗦,腾地从凳子上站起身,大叫道:“我的头呢!”
就见铜镜里,太爷居然没有头,只有一副身躯……这也就是我太爷了,换成别人,一口气经历这么多诡异离奇的事儿,可能早就疯掉了。
旁边萧老道几个人闻言,全都围拢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太爷朝萧老道看了一眼,问道:“萧兄,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还在幻境里?”
萧老道顿时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老弟呀,你到底是咋了,啥幻境呀,是不是这出新戏把你唱出毛病了?”
太爷闻言,脑子都麻木的接受不了了,淡淡地问道:“什么新戏?”
萧老道顿时露出一脸茫然,说道:“就是咱刚才唱的那出新戏呀,咋了,你刚唱完就忘了呀?”
太爷上下打量萧老道几眼,反问道:“萧兄,咱什么时候改行唱戏了?”
萧老道显得越发茫然,说道:“老弟,你这话啥意思,你老哥我唱了几十年的戏了,从来没改过行……”
太爷一听,差点儿没一巴掌把萧老道拍翻在地上,大叫道:“你一个盗墓的,什么时候改行唱戏了!”
“盗墓?”萧老道露出一脸惊悚,“这诛九族的事儿我可不敢干,老弟呀,我看你是累了,赶紧回去歇歇吧。”
太爷站着没动,打眼扫了扫身边的众人,除了萧老道以外,老要饭的、卖艺姑娘、萧初九、萧十一,还有小鬼猴子,全都围在他身边,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了似的。
太爷冲老要饭的问道:“大叔,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干什么的?”
老要饭的一愣,疑惑地朝萧老道看了一眼以后,不答反问:“刘兄弟,你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太爷把眼睛一瞪,“别问我怎么了,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个拉弦子的呀。”
“拉弦子的?你不是看风水的吗?”
老要饭的和萧老道一样,也露出一脸茫然,“我、我啥时候看过风水呀,我要是会看风水,还拉弦子干啥呀……”
太爷一听,好悬没一巴掌也把他拍地上。
幻境,肯定还在幻境里!
这时,就听萧老道无奈地说道:“老弟呀,看来这出新戏,你是入戏太深了,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戏文里的刘念道了?”
太爷一愣,立马儿问道:“我不就是刘念道吗?”
萧老道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老弟呀,你看看,被我说对了吧,你就是入戏太深了,你咋会是刘念道呢!”
太爷紧紧蹙起了眉头,“那我是谁?”
萧老道把脸色正了正说道:“你是刘纯呀,几年前,你和这只猴子……”说着,萧老道朝旁边的小鬼猴子指了指,接着说道:“你和这只猴子来我们戏班子里偷了几个烧饼,被我们逮住了,我见你们俩可怜,就收留了你们,谁成想,你底子好,天生唱戏的料儿,几年的功夫,你就成了咱们班子里的台柱子……”
太爷闻言,难以接受地看着萧老道,这都说的什么呀!
太爷大声辩驳道:“不可能,我不叫什么刘纯,我叫刘念道,我父亲刘义,母亲蔡清君,我出生在三王庄,在尉氏县长大,十二岁考中秀才,文武双全,下河屠蛟龙,上山剿响马……”
“哈哈哈哈……”
没等太爷说完,萧老道、老要饭的、卖艺姑娘等等,包括鬼猴子在内,全都大笑起来。
“老弟呀,你醒醒吧,你说的都是戏文里的。”萧老道抬手一指自己,“你看看老哥我,在戏里扮的是个盗墓的老道士,叫萧本宣……你再看看你师妹。”萧老道又一指卖艺姑娘,“她在戏里扮的是一个卖艺姑娘,一直跟着你,还有这位拉弦子的老哥,因为咱人手不够,在戏里扮了一个看风水盗墓的……”
“什么?”太爷闻言,脑子里“嗡”了一声,混乱了。
过了好一会儿,太爷问道:“萧兄,你是说,我的过去……都是我在台上唱的戏?”
萧老道一点头,“对,人生如戏亦如梦,现在戏唱完了,你的梦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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