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先用针封心脉,再驱针逼得毒气往外发。
春寒陡峭的天,李立清身上愣是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一股腥臭的气息随着汗液排出,熏得魏文熙和温落落都皱起了小脸。
李立清中毒初时其实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后来被鬼蛛驱使才真正陷入了昏睡。
如今睁开眼,感觉浑身酸疼,还有种身体被掏空之感。
“我这是怎么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俏的姑娘,
只是她竟认真地对着自己的身体在研究。
“男女授受不亲!”
李立清瞬间坐起,缩到床内侧,想要收拢衣服,避开那直勾勾的目光。
只是他的手抓了几下都没有抓到单衣,他才赫然发现一个事实:
自己竟然未着片褛,身上还插着几根古怪的针,凝着的汗成了一层黑油糊在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那姑娘见他醒了之后反应也是奇特,像是激动地溢出了泪花,嘴里念叨着“成功了、成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成功生了他。
李立清又惊又恐,有一种被轻薄的诡异感,幸好他敏锐地捕捉到那姑娘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苦着脸道:
“柳夫人,救命啊,这是何情况?”
魏文熙探出头来:“这还真是救你命来着。”
她拍了拍喜形于色的温落落,让温落落赶紧收针。
温落落这才回过神来,又坐在李立清面前,拔去他身上的银针。
魏文熙一边把事情始末告诉李立清,一边拿出一件衣服让他穿上。
两位姑娘出门回避,李立清一边机械地穿上衣服,一边脑袋发懵,来江东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如此多事。
李立清是传统读书人,再次打开竹屋门的时候,很是有礼地朝温落落作揖:
“谢姑娘救命之恩。”
温落落摆摆手,“不必客气,以身相许就免了,做牛做马倒是可以。”
“呃……”李立清一时语滞,这姑娘怎么如此……不见外。
“姑娘所言甚是,李某自当鞍前马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
温落落笑得更欢:“那你先跟我去挑粪吧。挑完顺带洗个澡。”
李立清不解地看向魏文熙,挑粪又是怎么回事?
魏文熙自然是知道温落落想给新栽的玉骨香施肥,跟李立清解释了一二。
李立清了然点头,只是……
咕噜……
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毕竟多日没进食,又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他现在是饿极了。
魏文熙和温落落也觉得饿了,一大早起来忙到现在,还没吃上早饭。
魏文熙正要出去问魏鹄拿点吃的,便见一个女子黑着脸端着一锅冷掉的粥冲了进来。
她不知道有意无意,直接把锅往地上一扔,锅翻了粥洒了一小半。
洒出来的粥又腥又臭,闻得虚弱的李立清想要作呕。
那粥的气味居然跟他身上的臭味不相伯仲。
那女子脸上没有任何歉意,反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