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寒是在大半年前,才突然发现妹妹身边,有花椰这么一号人物的。那是元宵节,赏花灯的日子。那是一年只有两次,花露珠可以出门的日子。
花家少年人们都跟着花老爷和夫人去赏花灯了,花隐寒却没有出去,因为前一日他与北城的大户王员外的儿子打了架的缘故,被罚留在家里读书。可外厢这样热闹,谁能真的看得下去书呢。花隐寒只把“论语”
随手翻了几頁,便起得身来四下乱逛。他知道这时候院子里谁也不在。他很喜欢在花老爷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到花园里转转,吹吹箫。走着走着,却隐隐听到花园深处传来水声。
他看到一墙竹篱笆,兜了个圈子,才找到一个布制的帘子。大约平时都有人看守的,今天却没有人在。可能看到主人们都不在,于是也都玩耍去了罢。撩开布帘,穿过斜塘,面前是一处澡池。
这里其实是花家丫环婆子们洗澡的地方,但当时花隐寒根本不知道。他只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手里拿个木桶,正从桶子里向外盛着水。
花隐寒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是头一次看到少女的身子。虽然这少女并不是一个美女,但他还是被钉住了目光,无法转移。似是听到了声音,那少女转回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微微一诧。
当她看到花隐寒时,花隐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什么举动,十几年来克己复礼的教育令他无地自容,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他眼前一片模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隐寒等着女子尖叫,或者别的什么举动,他拼命的在想怎样推搪这样的尴尬,想到脑筋的痛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少女只是站起身,背对着他,用竹竿挑起了自己的长衣,轻巧的披在身上。
花隐寒咽口唾沫,慢慢恢复了镇定,脚也似乎恢复了知觉。他盯着她被长发淋湿的衣肩,想象着她的曲线。
待她转过身来,已经系好的衣带。她面容清丽,腰身很细,十二三岁模样,眼神异样的平淡,是在别人的脸上,从未见过的平淡。
她丹唇轻启,花隐寒脸一红,等着她说出埋怨自己的话来,却只听她淡然道:“二少爷没有和老爷一起去逛灯市么?”他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子伸手指,轻盈的挑起帘子,回头对他道:“二少爷,请走这边,注意地滑。”
花隐寒点头,走入帘子,却不见她,回头只见她已经放下了帘子,却没有出来,他想叫,才惊觉,他不该唤她的。这里,他不该来。花隐寒只得退出那竹篱笆围的堂子,而且,不知她的名字。
那日起,花隐寒起了相思。在夜间无人之时,他用力搓着自己的下身,幻想是她在:她裸露着身体,半张着粉嫩的唇,唇尖舔吮着自己,小巧而可爱的胸部晃动着,长发随着她的呼吸散乱在自己身上。
直到最激情的一瞬,潮湿了五指。一夜又一夜都是如此。直到一个月后。花隐寒去花园看看花儿,看看是否有兴致做诗,却看到一个婢女,身着淡桔色的小褂,一条淡粉色的折裤,踮着脚尖,挽起袖子,伸长手指,仰着小脸,正够着长在高处的一枝桃花。
他本想绕开,只瞥一眼那女子的侧脸,便如中了闪电一般。是那个少女。花隐寒心中顿时生出浓厚的温暖。虽然站在这里的这个少女,他连名字也还不知道,可是在夜里,他的幻想中,她却已经无数次的令他兴奋到顶点。
花隐寒不自然的走向那女子,那女子似乎听到脚步声,回头望向他。还是那双平静的眸子,花隐寒以为她会惊讶于他们的再会,而她只是淡然的道:“二少爷早。”
“采花么?”花隐寒干涩的问。女子点头,淡然道:“小姐要的,用来做香粉。”“珠儿?”一语提醒了他“你是珠儿身边的丫头么?”她点头:“奴婢叫花椰。”
“花椰”花隐寒喃喃重复,那名字似乎粘了糖,令他唇齿生都生出甜意,甜到他身体隐隐发热。夜夜伴着他的可人儿有名字了,花椰。花椰剪了花,便向花隐寒告退。
看着她修长的脖颈,花隐寒如同着魔,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的令花隐寒难以想象,而且一点也不似服侍他的那些嬷嬷老仆们粗糙。花隐寒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胆量这样做,大概是由于坚信她不会喊叫或是受惊罢。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份肯定,但他判断正确了。花椰没有惊讶或是尖叫,花隐寒摸着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听她淡淡的道:“二少爷,小姐等急了,是叫小竹姐会来找奴婢的。”
花隐寒急忙松了手,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花椰不会骗自己。花隐寒没有再无礼,而花椰也没有再回头,脚步平静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慢慢行到后园去了。
那夜花隐寒比平时都更加兴奋,以至于完全无法平息身体蠢动的欲望。他找到那可人儿了,知道了她的名字,而且还摸到了她的手。花隐寒令自己高潮三次,那粘潮的液体染满了床单。
次日,花隐寒大早便来到花园,他想见她,想见花椰。他不满足于只在幻想中见她,他强烈的渴望着她真实的躯体。只是,花椰没有出现。一连数日,她也没有出现。但花隐寒没有气馁。终于有天早上,他又看到花椰了。
她依然身着那件淡桔色的小褂,只是下衣换了件墨绿色的裤子。花隐寒站在门边,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