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官也是无奈!”董俊低着头,很黯然的模样。
“算啦。别说是你了,估计就是你们那位抚台大人在这儿。也拦不住他这份手令!这点我可以理解!”出乎意料地,何贵居然安慰了一把薰俊。让这位知府心里居然没来由的一阵热乎。毕竟。此时何贵代表的是和珅跟国泰两个“地位”远比他高的多。
“不知道凭这个,钱某可不可以开库查验?”钱沣扬了扬那份手令,又向何贵问道。
“随你地便。不过,你可别给人家翻乱了。好不容易才摆整齐的!”斜瞟了一眼董季南,何贵一语双关道。
“何大人!”听到何贵这话,刚刚跟在他身边地一个武官急忙凑了过来。“抚台大人有令,绝对不许钱沣开库查验,你怎么不拦住他?”
“哼!说得好听,绝不许开库查验?那你说,让我怎么拦?人家有钦差手令,上面还盖着钦差官防印信!拦他。可以啊!等刘罗锅来了。我担保他敢请王命旗牌砍了老子地脑壳。到时候,是你。还是你那位抚台大人能替我挨上那一刀?”瞪了这人一眼,何贵双手一拍,大声问道。
“这”没想到何贵居在这么大声,看到因为这么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自己,尤其是钱沣那两道,简直就像是刀子似的,那武官顿时涨红了脸,不知所措,最后,只得暗恨着退到了一边。
“何大人,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小顺又笑呵呵地凑过来说道。
“好人?哼,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让开了路,却又没忘记再警告一句:“你自己可要把握好了。你只有一个人,库里的帐目却繁复无比,如果查不出什么来,就算有那位刘罗锅替你担着,责任也是不轻!”
“多谢关心!”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句,钱沣猛得一挥手“开门!”
“打开库门!”这一回,库兵们没有再站着不动。上回不动是因为有巡抚的命令,可这回人家拿出来的是钦差地手令。谁大谁小,这个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库门终于开了。钱、何贵、薰俊三人联袂而入,然后就是由董俊提供的帐房先生。其他人,包括府库的护兵,也只能守在外面。
“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银!”一进来,何贵就忍不住大发感慨。
府库里面摆满了箱子,还有许多是打开的,入眼全是金银,一大锭一大锭的,一看就知道很有份量。可以说,他这两辈子见过地金银都堆在一起,也没有眼前地这么多。
“董大人,库中帐目何在?”钱沣没有像何贵那样,稍定了定神之后,便即朝董俊问道。
“二位大人请跟我来!”
帐本另放在一间小屋之内,何贵和钱沣紧跟在董俊身后走进去之后,立刻就看到了!很厚很厚加起来恐怕足足得几个人高!
“朝廷有令,每十年清一次帐,上一次至今,时间已经过半。而兖州为九省通衢之地,商旅往来繁多,所以,帐目是多了些!”看着何贵有些吃惊地面容,董俊解释道。
“本官今日就在这里查帐,董大人,你可以先回去了!别忘了顺便叮嘱一下外面的士兵,不得松懈!”钱沣随手拿起一份帐本,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翻看了两眼之后,又朝董俊吩咐道。
“要不要我陪着?”何贵问了一句。
“你要是觉得能放心,就请自便。如果不放心,可以留在这儿看着!”钱沣答道。
“那我休息去了!”何贵说道。
“不送!”
“董大人,我们走!”看着钱沣等人已经开始埋头处理帐本,何贵笑了一下,拉着董俊就往外走。
“何大人且请放心,兖州府库之中并无亏空。他钱沣就是把所有地帐本都查个遍,也绝查不出什么来!”或许是觉得何贵这人很通情理,从府库出来之后,董俊表现有些热情。
“没有亏空?呵呵,看来董大人还真是个能吏啊!”何贵笑道。
“呵呵,何大人过奖了!”看看已经离开库门老远,董俊突然对何贵神秘一笑:“大人刚才,理应能拦得住那位钱大人,不让他查验府库,不知是也不是?”
“哦?”何贵仿佛诧异了一下“董大人这意思,难道是说故意不遵抚台大人钧令,办事不利?”
“岂敢岂敢!其实大人你给钱沣放行,才正合了本官的意啊!”董俊陪笑道。
“呵呵,董大人真是知情识理,是个明白人。”何贵笑了笑,又伸了个懒腰:“赶了一宿,累死了。薰大人如果没事儿,那下官就去驿馆休息了。”
“要不要本官送大人去驿馆?”
“这个就不用了,董大人这两天想必也是辛苦,也去休息吧!”何贵摆手道。
“大人一路骑马赶来,肯定十分颠簸,还是不要再骑马了,不若让人用我的轿子,送您过去?”董俊又说道。
“这个就不用了吧?”何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知府大人!”
薰俊跟何贵正在府库门口相互客气着,远处,一匹马却在死命的往这边冲过来。
“知府大人,昨天深夜,白莲教匪王伦起兵作乱,已经攻陷了寿张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