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
如果是这样……
他看向刚刚沈周懿离开的方向,指尖轻抚着头盔上的蝶与玫瑰。
神情不显山不漏水。
*
*
天渐渐的亮起来。
忙碌从未停歇。
裴臻西这边审讯了一整夜。
几乎将人审崩溃,言语系统都开始紊乱,真真假假不知掺杂了几成。
他不停地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我好像是中魔了一样,脑子混混沌沌的,清醒后就看到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我真的没想要杀陆姿琦,我跟她没那么大的仇怨啊!”
虽然。
他们的确是动了想要解决陆家的心。
可绝对不是这种方式!
更不会闹得沸沸扬扬让自己也身陷囹圄!
他怎么会自己亲自动手给自己留下麻烦和隐患!
疑点重重。
裴臻西的描述下,的确也有疑点。
警方怀疑他身体有一定的问题,便连夜做了一份血液检查。
可检测结果出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切都是正常的。
究竟是谎话还是存在什么蹊跷,现在无从查证。
事情被压了下来,没有闹出去。
纵然如此。
还是被几方人收到了风声。
比如在邕城的沈召卿。
邕城是南方城市,这个季节开始多雨。
天气时常是连续几天的阴雨绵绵,潮湿的浑身黏腻。
一处偏僻到近乎荒废的墓园里。
一道修长的身影举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丝之中,他看着面前的一块无名墓碑。
没有任何的字体,更别提什么墓志铭。
不知下方埋葬着何人,就算是掘出尸骨,都无人知晓。
好像就是一方荒墓。
细细的雨丝飘在四周,衬的他的脸更加的清冷,一双极美的桃花眼好像并没有什么世间情情爱爱,淡泊无欲。
他将一束白色小雏菊放在墓碑前。
为这块冷清的荒园增添了几分生机。
“好像很久都没来过了,抱歉,太忙了,以后或许得别人来了。”
沈召卿嗓音在雨幕里也显得冷清。
他说:“抱歉,好像太迟了。”
“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那时,谁都不再是过去的样子。”
好像是说到了什么令他压抑的,他轻扯着唇笑了下,不知含着多少苦味。
“好像有些舍不得,但好像没得选。”
话止于此。
他站了许久。
始终不曾提过墓里人的名讳。
好像是不能宣说的秘密。
焚烧了他整个人生的秘密。
许久。
沈召卿才转身离开。
走到墓园外。
秘书上前打开车门。
上车后,表情有些奇怪,张嘴欲言又止。
沈召卿淡眸瞥过去:“有话直说。”
秘书这才支支吾吾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小姐出事儿了。”
刹那间。
好像是触及了什么禁区。
原本那么清寡温淡的男人气场大变。
谁人不知。
这世间,只有小姐才是他们二爷的命门。
无人敢碰,无人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