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后的第一天,钟小懒在只有自己一人住的女生宿舍里睡到自然醒。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一开始是在卧室里,少女时代的英俊男神偶像从画报里蹦出来,在她的卧室里把她按倒在床上亲吻,后来又梦见自己成为了好莱坞的明星,斩获今年的奥斯卡影后。
在电视机前她和奥斯卡影帝相拥而笑,而后高举起小金人奖杯发表感言,狠狠臭骂了一顿刚劈腿她的林子仁,奚落和吐槽完渣男之后,她感受到了复仇的惬意快感。这时,奥斯卡影帝跪下来向她表白,她又惊又喜,泪水夺眶而出——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从耳边传来,渐渐清晰:“no,ohoh/Nooh/ofin,ohoh/atool......"
犹如被人重重掴了一巴,钟小懒的脑袋嗡嗡直响,心里暗骂他娘的,一边拼命紧紧抓住梦里奥斯卡影帝的大手,一边用另一只手在床边摸索着自己的魅族Mx2,触摸到熟悉的那个大圆键,重重一按,铃声嘎然而止,而她也从美梦里回到现实中来。
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梦中那位奥斯卡影帝悲伤痛苦的面容。
当她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未接来电的备注名时,忽然感到一阵反胃,把手机扔回腿边,沉默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盯住头顶上飞来飞去的一只小蚊子。
钟小懒双手一挥,“啪”一声,一击而中。双手摊开来,左手掌心深深地纹路迂回曲折,中间一点蚊子血鲜艳刺眼,她的眼睛忽然开始发涩:前晚,钟小懒和男友林子仁在艾默里大学第四年第一个学期的最后一堂课上,分手了。
分手的过程极其的狗血和富有戏剧性。不知道哪位好事者在钟、林,以及章灵同上一堂欧洲文学修选的课上,趁着那位头发花白、身体虚弱的老教授去上厕所的时候用自己的手机偷偷控制着教授的笔记本电脑,播放了事先准备好的一节录像。
讲台前巨大的投影仪上突然跳出类似男生内舍的画面,灯光昏暗下画面看不太清晰,紧接着出现一张大床,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的揉成一团。
在录像开始播放的时候,教室里的学生大多数还在埋首书本没有反应过来,钟小懒也一样。
她的好奇心被录像里忽然发出的轻佻媚音挑起,想看却只能羞涩地半低着头,在同学们的叽叽喳喳声中偶尔掀起眼皮看一眼。
可是当录像播到最精彩最喷血最香艳的片段时,整个教室一片哗然。
钟小懒在脸红耳热之后终于按耐不住,慢慢地抬头看向投影仪的屏幕,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仿佛遭遇五雷轰顶,全身血液倒流。
录像里的男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男友林子仁,画面中与他干柴烈火抵死缠绵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莫灵。
“啊”的一声刺耳尖叫响起,莫灵捂着脸夺门而出。林子仁从座位上跳起,似乎想追上去。
在那一刻,钟小懒真正体验了一把同时置身于火与冰交织的世界里的感觉,滚烫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耳根发热,手脚冰凉,内心透凉透凉的。
她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自己具体是如何反应了,唯一记得的,是同学们的大声嘲笑以及向她投过来的各种复杂与怜悯的眼神。
她当时是怎样做的?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从座位上蹦起来冲向讲台,一边按下教授笔记本上的那个红色关机键,一边对着下面的学生大声嚷道:“哪个混蛋播的?滚出来!”
同学们笑得更欢了,有人甚至跑到讲台上阻止钟小懒关闭电脑,此时的教室内犹如被人捅了马蜂窝一般嗡嗡直响,闹腾得钟小懒就要涯不住晕倒过去。
然后她的手肘被人用力一拽,回头,是林子仁,眼睛里带着急切:“小懒,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是谁在故意整我......我对天发誓,这录像不是真的......你别跑啊听我说......”
他说的国语夹杂着点英文,部分学生听得懂,所以更加笑得起劲,有人居然还击掌叫好,似乎不闹个底朝天不痛快。
钟小懒听着他苍白无力的解释,顿时化悲伤为愤怒,怒火从脚跟一直燃烧到头顶,连蹦出口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你别动我,放开你的脏手,滚开!”
她对他怒目而视,嘴里的脏话从中文飙到英文,可是手臂还是被紧紧抓住。钟小懒一咬牙,挥手抡了林子仁一巴掌,“辟呀”的一声脆响。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了暂停键,整间教室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钟小懒的手臂一松,因为林子仁下意识地摸向脸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钟小懒用的力度不大,可是林子仁的左脸颊还是变成了绯红色。她伸出食指,指向林子仁的鼻尖,发出从身体里喷薄而出的一腔怒火:“你,林子仁,从现在开始,不是我的男友,我们各走各的!”
说完,没有给林子仁做出任何反应,她跑了出去,连书本和背包都没拿,一直跑到女洗手间里,拴上隔间的木制门,慢慢地蹲下身子,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释放着自己的悲痛。
一直嚎到嗓子哑了眼泪流干了,她才走出女洗手间,红着眼睛厚着脸皮去找林子仁。
天已经发黑,钟小懒站在林子仁的宿舍门口等待着他出现。冷风渗骨,簌簌发抖,她如此执着地等待,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讨一个说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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