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拐过苍龙山,山前是一道狭长的山谷。那苍龙山绵延数十里,峰高峭壁,竟是十分险峻。狭谷两侧山峰峭立,谷里已是暮色苍茫。少康想:康元德邀请的宾客许是已早到了山庄,自己没有请贴,加上天色已晚,要不,就让我夜探山庄。想到这里,少康反而不急着赶路了,看看眼前正是片平地,全是青草,便放下马匹,打声呼哨,信步向前走去。少康的马是西番名马赤焰驹,颇有灵性,性子又烈,陌生人绝不能靠得近它。它懂得主人心意,一声长鸣,便停下脚步,在草地悠闲地觅食。两侧山峰满是槭树,火红的叶子在秋风中飘动,似一个个小火炬在燃烧。山谷中一溪清流淙淙流过,谷底的野菊花兀自开放,奇石林立,花香淡淡,好一个清幽的所在。少康极目望去,忽然发现前头有个雄浑的背影,疾走如风,用的竟是上乘轻功。少康凝神一看,那背影竟颇为熟悉。少康心头一动:“咦,那不是雄万起吗?”
少康提气纵身,几个纵跃,已经赶上了那粗豪汉子。少康喊了声:“前面可是雄大哥吗?”
那汉子转身,脸上一片愕然,正是雄万起。少康这才想起自己易容,他发现雄万起不认识自己,开心地笑道:“雄大哥,我是少康啊!”
雄万起听出确实是少康的声音,也很高兴。二人说起别后情形,雄万起原是西狼山寨的寨主,干着打家劫舍的营生。一年前少康单人匹马闯上山寨,凭着手中宝剑一人打败他们五个大寨主。雄万起虽是强盗,却最佩服武功高超之人,为人憨直,他见少康年纪轻轻却剑法惊人,输得心服口服。其实他人并不坏,只是管理手下人不严,山寨上匪众几百号人,鱼龙混杂,抢得当地百姓怨声载道,又没有人敢告诉雄万起,所以很多事他竟并不知情,直到少康挑了山寨这才明白。雄万起听了少康之言,解散了匪众,做起了毛皮生意。他之前在黑道打滚,每年都给康元德祝寿,所以这次他也接到了康元德的请贴。
少康不解地问:“雄大哥,你怎么到得这么晚呢?”
“是这样,我在阜平的茶店歇脚时,看到他们山庄的家丁白吃人家点心,那女子问他们可有记牌,他扬起马鞭就要打人。兄弟,我虽也曾干那打家劫舍的营生,却看不得他们如此欺凌弱小,我看不惯,出手打了那两个恶狗,谁知他们有一个人竟然认得我。我想老康这等为人,若是听了下人之言与我生隙,便不屑去为他祝寿,打算回去。走了一程,想想我还是去见他一面,方便时劝他管束下人,弃恶从善吧。这才又回来,所以耽搁了。周兄弟,你也接到请贴了?”
少康这才明白,难怪自己去喝茶时,那父女俩就没问自己要过记牌,原来早已吃过亏了。
“我倒没有,只是我曾与师妹约好到上京去,听得庄上人多,我想去见识一下江湖人物,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师妹的消息。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易容而行。”
“哦,那么周兄弟跟我一起入庄如何?只是认识你公子剑的也大有人在,你这模样可不能再用周少康的名头入庄了。而且,老康做寿他们大门的知客盘查又极严,没有请贴不能入内。我倒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
“大哥,你说。”
“只怕是要委屈周兄弟。我就说你是西狼山寨的弟兄,这次随从我来见见世面。只怕委屈了兄弟。”
“大哥,你我兄弟,何来委屈一说,这个主意甚好。嗯,你说我叫萧康好了。”少康想到师妹,随口捏了个萧康的名字。
二人运起轻功,几个纵跃便又走过七八里地,来到庄前。少康四处看去,只见山庄依山而建,山庄内外,山坡上下,是大片大片的梅林,山泉水从山下奔泄而下,在山庄外洼地聚成一个小湖,又顺着山谷淙淙流去。雄万起带着少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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