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活了这么久的日子,,却从没遇到能让自己悬在心上不放的女子,而这小家伙却在短短的一日内,勾走了他所有的注意目光,让他为着他的每一个举动表情着迷不已。
所以若真有一见倾心这种事,那他只能说,让他倾心的对象很不幸的是个男孩!
除此之外,他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便终身不立后宫、没有子嗣的帝王是怪异了点,但由他来开这个前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因为他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家伙了!
“这提议倒是挺不错的!”东方越笑了起来,不意外的听见谷藏音突然发出了声管天动地的哀号。
“完了完了早知道我就不到北方去了,乖乖听师父的话,一辈子躲在南方不出来见人,便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了。”她跪在地上,惨叫连连的将自己的圆圆脸埋在黄沙里,就希望是一场梦。
这世上可没什么假成婚这种事,她只知道在这么多双的眼睛的注目下,若她和他真的跪拜天地,那冥冥之中就算是有了夫妻姻缘。
可这也实在太离谱了点,原本她不过是去收个妖,怎么会收到最后,却即将要多出了个亲爱的“夫君”?
而且还是个要背负着天下苍生重担的人间帝王?
不!她不要啦!若当真变成那样,别说四处游山玩水,光是要拿出宝剑收妖想必也不可能,瞧他刚刚臭骂她的模样,若说他会善待自己,那她不知早早睡去,别作这种白日梦才实际点!
谷藏音跳了起来,转身就想冲出人群。
“小家伙,盛情难却四个字你听得懂吗?既然大伙有如此心意,你怎么可以婉拒她们的好意呢?”东方越哪肯放过她,跨步上前只手就将她抓了回采,然后紧紧的楼在自己怀中。
既然要在一起,那好好的先抱一下也不为过吧!
他满意的将下巴抵在她因为挣扎丽晃个不停的小脑袋上,来回的摩挲了几下,却惊异的发现她身子比想像中的要轻软,而且还隐约透着浅浅馨香?
只是因为挣扎而时轻时重摩擦在自己胸膛上的那份不甚柔软的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怀里抱的不是女人。
“不要再整我了!我才没那么倒楣要一辈子跟着你,”她抗拒扭动的更加激烈,却在几次的胸口互碰中,闷痛的低哼了声。
该死的东方越!
幸好她一向习惯将师父留给她的咒语书册,用绳子绑在胸前,一方面出事时可以凑合当成护身软甲,躲过一些袭击的无眼刀剑,二来是师父的遗书太珍贵,不能随意丢弃,等着哪天她遇上适合修练的有缘人时还可以拿书来相赠。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书册,不然东太越这臭男人的胸膛也不知是什么铁板做的,若毫无防备的多撞几回,她大概只能爬着去找大夫开内伤药了。
“你想逃也无谓,只要我一天十二个时辰紧紧跟着你,就不信你还能逃到哪去。”他将自己的俊脸贴上她的圆润小脸,一脸满意的摩挲着。
“你不要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你要讲理啊!我都说了我不想跟你有瓜葛!她吓得猛推他的脸。
瞧他的样子还真像个抱到心爱狗儿便不肯放的小男孩,一脸的蛮横和不讲理。
“我哪不讲理,小家伙你说的我可都有听进去,我又没逼你一辈子跟着我,是我自己‘发愿’要跟在后头照料你!”他笑笑的拉着她走出人群,在空旷的黄沙地上,面朝北方站定。
不管旁人说什么,他向来都是自己决定了算,尤其在终身大事这上头,他更不想是在身不由己的状况下而草率决定。
人生在世多也不过百年,所以他要求一个自己看对跟的也不为过吧!
“我又不是菩萨活佛,你不要随便乱用发愿两个字!还有,即使我是男人,你也无所谓?你可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你懂我的意思吧!你将来肩上还有很重的责任要担,怎么可以胡乱做出这样的决定?”谷藏音不便明说东方越身分的含糊带过,圆圆脸上有抹急切想要说服他的神情。
开玩笑,若现在不快点讲清楚阻止他和大伙愚蠢的起哄,那她的无拘逍遥可能就要成为水月镜花,前梦一场了!
“就是因为将来任重道远,所以在接管‘家业’之前,我难道不该让自己得到心里所想要的吗?而且小家伙,说实在的,你是在为我的幸福打算,还是为你自己的潇洒快活着想?东方越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蛋扬起朝着自几。他愉悦的开朗脸庞上,有一抹心知肚明的笑。
因为小家伙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我的表情其有那么明显?”她沮丧的开口,只觉得一开始他就是站在上风的那个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和细微心念都看个清清楚楚的,可自己对他的心思,却仍是雾里看花——有看没有懂!
“嗯!”东方越笑得很开怀,他拍拍她的脑袋,要她认命点,别想那么多。
“你也别想要怎么逃离我,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我决定的,便不会改变,你跪下吧!”他大手扣着她纤细的手腕,没有过于粗鲁却有坚定力道让她挣脱不了。
满肚子闷气的情况下,谷藏音嘟着嘴被他拉下,两人双双面朝北方的跪在地上。
“今日在穹苍之下和众人面前,我允诺自己此生的紧紧相随,永不离弃!”东方越单手高举,朗声对天立下誓言。
他沉稳的宣示说辞,让谷藏音心里一颤,险些没用的红了眼。
她低头望着膝下黄沙,心头惊慌莫名的羞涩,仿佛一边抗拒一边又希望誓言成真的矛盾交战。
“小家伙,该你了!”东方越转过头,对身边的她说着。
“我!”失措的抬起脸,目光犹疑不定看了下眼前的他后,谷藏音一手放在背后做出打又状,这才不甘不愿的抬起另一只手。
因为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老天爷爷一定会原谅她的谎言吧。
“我也答应一辈子相随,然后不离不弃”她很勉强的想把言不由衷的话语拗完,缩在背后画叉的手却突然让他给扯了出来。
“小家伙,这招我幼时就用过许多次,不过老天爷只会听你说出来的话,所以就算是假,只要说出口便会成真!”东方越浅笑的握住她做怪的小手,顺势一拉将她搂人怀里。
“既然咱们已立下盟约,那以后要是谁敢违反约誓,就罚他烂肠烂肚,还要一辈子在梦里让对方纠缠不休,日夜思念懊悔直至死去。”他低声的在她耳边正色到不行的说了句,过于骇人的威吓言语让谷藏音瞬间蹙起了眉。
“这样的诅咒太可怕了,我可不可以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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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真龙天子,就这么金口一开,要是老天爷全听进去还当成真了,那她不就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我说出的话焉有收回的道理!”他压下她的脑袋,两人同时朝北方各天地叩了三次头,并且逼她和自己面对面的互拜了下。
“若你是女人,咱们现在就是夫妻了,不过很不凑巧的你刚好不是,所以这场婚礼就勉强算是礼成了!”他眉眼带笑的在她耳边说着。
就在谷藏音越听越抱着希望,以为他会回心转意说一切不算时,他却突然冒出“礼成”两字,将她吓白了脸。
“哇!”她很没用的号哭了起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任凭他怎么说也不肯起来。
“跟我在一起有这么糟吗?”他蹲在她面前,好笑的揉揉地带泪的脸蛋。
“怎么不糟!一想到以后都会让人管得死死的,我就不信你会高兴得起来。”她抓过他的衣袖,很没气质的擦了擦脸,跟着还用力的擤了下鼻子。
“是吗?我以为自己这是关心!”他拉起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筵席座位上。
“可是我本来只是要去京里看看的,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她哭得一塌胡涂的任凭他将自己安置在椅上,然后愣愣的张开嘴,喝下他递到唇边的清水,跟着继续瘪嘴再哭。
“这样我以后怎么办?就算要逃走也会肠穿肚烂,过得很凄惨,我还希望有天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和他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她擦擦泪,然后左右张望了下,跟着很自然的就将沽着泪的手往他胸前衣衫抹去。
“喜欢的人?你还能遇到吗?”东方越不以为意的从自己面前的丰盛菜肴里头,捡了根羊腿在她面前晃着。
“小家伙,难道你没想过,或许我已经就是那个人,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他故意笑得很坏心的将烤得香喷喷的羊腿,放到她唇边,又在她瞪大眼欣喜的要张嘴咬住时,飞快的移开手。
“快给我,我好饿!”一整天没塞进东西的饥饿感,在闻到食物的香味后,便再也控制不了,连先前的怨怼都忘了一干二净。
她仰着脸蛋,伸长着手想抢他的羊腿,却忘了面前桌上还有一堆丰盛佳肴。
“那你得答应我会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我的这件事!”他拿着烤羊褪诱惑她,让她在眼中只有香羊腿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点了头。
“先给我啦!我想吃!”人矮构不到他的长手下,她索性踩在椅上,一手撑着他肩头,踮高脚尖想抢下那只并非绝无仅有的羊腿。
却在他故意的移动躲开下,重心前倾的整个人往旁边倒去,刚好压跌在他的身上。
她像一尾煮熟的虾子,狼狈的趴挂在他的大腿上,满脸通红的听见他和众人爆出笑声。
“小家伙,就算那么想对我投怀送抱,也不必急在这么一时!”东方越拍拍她的后脑勺,再次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你你你不要说了!”谷藏音面色涨红的爬下来,一脸不是滋味的干脆在他脚边坐下,然后回头一拳往他大腿侧边猛捶了下。
从头到尾,东方越这个臭男人都把她当成男孩耍得团团转。
或许是因为从没有人敢对他大吼大叫、指着鼻子骂,所以他才会觉得稀奇有趣而要她作伴,还屡屡在口头和行为上以欺侮她为乐。
所以若有天他发现自己不是个男孩,还莫名其妙的对她许不誓约后,大概表情会比她现在的还难看百倍吧!
“我怎么能不说,我是如此的喜欢你,这样的心意怎能隐藏不让你知道呢?”他弯下身,将手中的羊腿放在她的唇边,望着她一口咬下的粗鲁动作,满意的笑了起来。
或许这样的做法,将来会替自己惹来许多流言蜚语,甚者更会在宫里扰起喧然大波,但是他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能知此影响他,让他忽喜忽忧,情绪翻腾得少有静止时候。
因此哪怕最后必须被逼在小家伙和万里江山之间择一留下,他也会毫不迟疑选择他的陪伴,宁可两人相伴流浪度日,也胜过独坐高处孤寒无人明了的悲哀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