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心头肉,他有可能让他的心头肉去执行任何会害她手染鲜血、夺去无辜之人性命的事吗?
只是现在四个嫌疑犯皆有事在身,且理由充分,丝毫没有可质疑的地方。
就好比正在外地押镖路上的那两个,目的地不同,可一路上回报皆正常,不见任何异状。
另一名前些天才告假两个月回家奔丧;他并且曾以致意为名,派人实际确认过,那远在三百里外的丧事确实正在进行中。
最后一个则是半个月前因公负伤,如今还瘸着一条腿在疗养中,想来,要跛着一条腿进行阴谋诡计的可能性也极低。
所以,这四人之中究竟谁是背叛者,他到目前为止还是毫无头绪。
管三国心事重重,但稚气开朗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破绽,一如往常谈笑风生,对着潮水般涌来的人来人往一一寒暄招呼,好不容易才跟着领路小童来到属于他的座位。
他预定的两个座位之一,座上已经坐了人,窈窕的身形穿着一身雪白,戴着一顶附有覆面薄纱的纱帽,教人看不见面容,可管三国知道。
在那覆面薄纱下的傲世艳容,他就算是闭着眼也能详细的在心底描绘出,那是他认定要相伴一世的妻,他最心爱的人。
“管少侠,这里,您的朋友已经在等您了。”领位小童恭敬地说道。
微笑,管三国朝小童点头示意后入座,一待童子顺利完成任务离开后,很自然而然地牵起身边那人的手
“抱歉,人太多,只能让你先进来。”管三国低语道。
“不碍事。”语气冷淡,可泛凉的素手直觉地回握住他。
两人心知肚明得很,要她紧跟在他身边一起面对所有的招呼寒暄,再任人对两人的关系问东问西,他有那耐性,她可没有。
更何况,就算是他极其愿意对外公开她的存在,不见得她有同样的热忱,她从来就不是热络待人的个性,要她配合他,那太委屈她了。
所以打一开始两人便商量好了兵分两路,各自入场,好避免节外生枝可事实上,若不是她坚持,管三国并不希望她出席
“这武林大会很无聊,你现在要离席还来得及。”管三国小小声说着,补充道:“你知道的,尚姗抢着要帮我们张罗成亲的事,她满脑子稀奇古怪的点子,还嚷嚷着要创新,如果你参与意见,我想她不至于太搞怪。”
“有尹水浒看着,没事。”艳冠人不以为意地说:“况且,我想知道,那人盗取了令牌是想做什么。”
这才是令管三国惶惶不安兼心事重重的主要原因。
他怕
“冠人,要是盗令者真的挟令下达指令”语带保留,管三国不敢想像那后果。
“没事,一切有我。”
薄纱覆着那精雕细琢一般的玉颜,教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可她声音尽是睥睨一切的笃定,浑然不觉得他所忧心的事是什么大问题。
可那样的王者之姿,并无法取信于管三国。
他摸清了她,很清楚在那诈欺般冷若冰霜之下,所隐藏的是怎么样纯洁天真的个性。
所以他无法抱持同样的乐观。
他怕,怕她因为那繁花令得去做一些违背她本性的事,甚至,是会伤害他们感情、造成他们无法相守的事。
这样的可能性,光光只是想像都让管三国感到恐慌,握执她的那只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可管三国知晓她正在看他,那美丽的瞳眸必是染上了些许的困惑
“你说过,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不知繁花令将会带来什么变化,管三国紧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先行提醒她的承诺。“你说过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艳冠人对这突如其来的慎重先是一怔,而后身躯蹙眉道:“你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是隔着薄不无法看见她皱眉的样子,听她的声音,管三国也有想像她这时认真的神情,那让他的心忍不住发软。
怎么也无法理解,她怎能可爱至此?
而最美妙的是,经过他抛弃廉耻、不屈不挠的偷蒙拐骗后,这纯真无瑕的可人儿将属于他,他将永远独占那份隐藏于冷漠假象下的天真。
管三国让巨大到几乎要淹没他的幸福感给笼罩着,可有时,沉浸在这份幸福感之中的他,见着她的纯良好欺之时,多少也是会感到不她意思。
就像眼下。
听听,她竟然以为他有可能反悔?
“我没有。”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