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出手伤人。不过所冒允的不是玄慈方丈,而是止清和尚!”可是玄寂、玄难和薛神医等,又哪里猜得到萧峰言语中的机关!
薛神医见玄寂、玄难二位高僧都这么说,料知无误,便道:“如此说来,世上居然还有旁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了。此人下手之时,受了什么阻挡,掌力消了十之七八,是以这位阮姑娘才不至当场毙命。此人掌力雄浑,只怕能和玄慈方丈并驾齐驱!”
萧峰心下钦佩:玄慈方丈这一掌确是我用铜镜挡过了,消去了大半掌力。这位薛神医当真医道如神,单是搭一下阿朱的脉搏,便将当时动手过招的情形说得一点不错,看来他定有治好阿朱的本事。言念及此,萧峰脸上露出喜色,说道:“这位小姑娘倘若死在大刚掌掌力之下,于少林派的面子须不大好看,请薛神医慈悲!”说着深深一揖。
薛神医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当给阿朱治伤,向玄寂、玄难瞧瞧,向游骥、游驹望望,又向萧峻、萧峰等人看看。
萧峰忍不住开口道:“薛先生今日救了这位姑娘,萧峰日后定不敢忘了先生大恩大德!”
薛神医嘿嘿冷笑,道:“日后不敢忘了?难道今日你还想能活着走出这聚贤庄么?”
萧峰淡然道:“是活着出去也好,死着出去也好,那也管不了这么许多。这位姑娘的伤势,总得请你医治才是!”薛神医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替她治伤?”
萧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薛先生在武林中广行功德,岂能眼看这位姑娘无辜丧命!”
薛神医冷哼一声,道:“不论是谁带这姑娘来,我都能给她医治。哼,单单是你带来,我便不治!”
萧峰脸上终于变色,森然道:“众位今日群集聚贤庄,为的是商议对付萧某兄弟,姓萧的岂有不知?”
阿朱顿时一惊,插嘴道:“啊哟,萧二爷,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该为了我而到这里来冒险啦!”
萧峰冲阿朱微微一笑,随即高声道:“我想众位都是堂堂丈夫,是非分明,要杀的只是我们兄弟,跟这个小姑娘丝毫无涉。薛先生竟将痛恨萧某之意,牵连到阮姑娘身上,岂非大大的不该?”
薛神医给他说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道:“给不给人治病救命,全凭我自己的喜怒好恶,岂是旁人强求得了的?萧峰,你们兄弟罪大恶极,我们正在商议围捕,要将你们乱刀分尸,祭谭公、谭婆、丐帮徐长老、百长老、全舵主、马夫人等人在天之灵。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薛神医说到这里,右手突然一摆,群雄齐声呐喊,纷纷拿出兵刃。大厅上密密麻麻的寒光耀眼,说不尽各种各样的长刀短剑,双斧单鞭。跟着又听得高处呐喊声大作,屋檐和屋角上露出不少人来,也都手执兵刃,把守着各处要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