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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章太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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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太炎脾气暴躁,又是国学大师,晚辈如我者竟称他作“疯子”简直吃了豹子胆。好心的读者或许会暗自替我担心:他老人家若在天有灵,还不化为厉鬼把你小子给剁了哇!怎么着诽谤罪你是逃不掉了。其实呢,我这么称呼章太炎,洵为投其所好,先生有知,八成会咧开嘴嘿嘿地笑呢。不信?请看他这段怪味豆般的夫子自道——

    “大凡非常的议论,不是神经病的人断不能想,就能想亦不敢说。遇着艰难困苦的时候,不是神经病的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所以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业的人,必得有神经病,才能做到!为这缘故,兄弟承认自己有神经病,也愿诸位同志人人个个都有一两分的神经病。近来传说某某是有神经病,某某也是有神经病,兄弟看来,不怕有神经病,只怕富贵利禄当面现形的时候,那神经病立刻好了,这才是要不得呢!”

    吃惊吧?不瞒诸位,我初读这段话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心想世上居然有乐意患神经病的人,是不是受啥刺激了呀?这样一想自个儿就先乐了——没错,刺激成神经病了嘛。于是便对“章神经”平添几分好感。毕竟神经病犯到这种坦率的程度,亦不愧为性情中人,而性情中人总是惹人喜爱的。神经与疯癫差不多“章神经”、“章疯子”又同为先生当年“雅号”本文一律冠之以“疯子”想来不算唐突前贤。

    古往今来“疯子”真不少,但多为“佯狂”“富贵利禄当面现形的时候,那神经病立刻好了”或者还想表演一番大义凛然的推辞,孰料握着刀柄的人没那份耐心,不等客气完,就先把“疯子”的脑袋砍下来了。显然,章太炎绝非那类“装疯卖傻”之徒,他那“一两分的神经病”的确一以贯之、言行合一,用句陈词滥调概括就是: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先讲段章太炎和黄侃相识的轶事。黄侃赴日本留学时与章太炎同居一寓,他住楼上,章太炎住楼下。某晚,黄侃内急,如厕不及,便从楼窗口往外撒尿。恰巧楼下的章太炎夜读正酣,蓦地一股腥臊的尿水飞流直下,禁不住高声怒斥。贵公子出身的黄侃非但不羞赧,反而反唇相讥,结果两个“骂”逢对手的“疯子”你来我往,越骂越带劲。然而“不骂不相识”通报姓名后,黄侃才知对方乃是名满天下的国学大师章太炎,便折节行弟子礼。

    自古文人相轻“章疯子”更不例外。从司马迁、唐宋八大家、桐城派,直到林琴南,逐一被他骂得狗血喷头。有人向他咨询,梁启超的学问如何啊?“章疯子”眼睛一瞪反问:“像他那种做学问的人,有一字能入史耶?”他还不屑地论定吴稚晖“不过是个迷迷糊糊、语无伦次的人罢了”那“章疯子”怎样评价自己呢?有人问他:“先生的学问是经学第一,还是史学第一?”他嘿嘿一笑道:“实不相瞒,我是医学第一。”看到这里你大约“噗嗤”地笑出声来,想这疯老儿又满嘴胡话了,殊不知他的确写过霍乱论和猝病新论,于医学颇有研究。

    通过这些“疯言疯语”“章疯子”的形象已然呼之欲出。不过上述的小打小闹算不了什么,真正体现先生胆色的,还是面对鬼影幢幢的黑暗势力。

    在1900年的“中国议会”成立大会上,章太炎“疯子本色”毕露。是对该会的宗旨予以猛烈抨击:“一面排满,一面勤王,既不承认满清政府,又称拥护光绪皇帝,实属大相矛盾,决无成事之理!”他旋即当众剪去辫子,脱去“戎狄之服”换上“欧罗马衣笠”宣布脱离,扬长而去。列位看官要知道,尽管那时的满清政府已摇摇欲坠、朝不保夕,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专政大棒到底捏在手里“章疯子”竟如此悖逆,难怪在场众人被他惊得目瞪口呆。

    三年后“章疯子”旧病复发,在苏报上大骂光绪,又为邹容的革命军作序,鼓吹排满革命,触怒当局。当时蔡元培等人准备离沪避难,唯独“章疯子”慨然道:“革命没有不流血的,我被清廷查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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