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尽管如此,考虑到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有时候适度融入集体也是一种必要的伪装,于是方源起身搬了张小板凳走出家门。
……
来到中院,二十多户住户基本都到了,恰逢周末,大家都歇息在家,腹中空空,却也只能忍着饥饿出门互相寒暄,交换信息。
“又开全院大会,我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不知道这次有什么事,咱院最近好像没出啥大事吧?”
“听说跟贾张氏有关,说是中午去找过易中海。”
“又是贾张氏,她怎么这么多事啊!”
方源特意选择了一个较为隐蔽的位置坐下,望着这些面带憔悴、饥肠辘辘的邻居们,心底不由一阵感慨。
年关已过近一个月,家中好东西所剩无几,大家只能以窝窝头咸菜充饥,连储存过冬的大白菜也吃得七七八八。
如同去年春天那样,jihuang之年的生活,总是这般艰难。
院中央依旧摆放着那张熟悉的八仙桌,只是桌上搪瓷缸的数量仅剩两个,椅子也缩减为两把。刘海中已经永远无法实现他心中的“一大爷”梦了。
确认所有人都到齐后,易中海和阎阜贵先后步入会场。
“还有谁没到的,大家互相看看。”
说话的是阎阜贵,他虽工资微薄,却要支撑一家六口,教书之余更是辛苦至极,此刻饿得眼冒金星,仍坚持大声呼喊。
众人互相张望了一阵,无人应答,阎阜贵便重新坐定,将发言权交给了易中海。
“各位,近期咱们四合院可谓祸不单行!”
易中海嗓音洪亮有力,底气十足,无论周围的人是否吃得饱,反正他自己始终能保证温饱,每月九十八元的工资,在这鸽子市物价飞涨之际,对他影响不大。
“先是贾家的贾东旭失踪,接着老太太遇害,然后二大爷刘海中又被抛尸炼钢炉,这段时间大家保持警惕是对的,往后更要继续保持!”
“此外,今天召开这个会,是因为贾家的贾张氏向我们两位大爷求助,说自从贾东旭失踪后,家中积蓄见底,秦淮茹尚未领到工资,因此恳求全院捐款。”
“大家也知道贾家目前的窘境,可谓是青黄不接,贾张氏,你来说两句。”
身形臃肿的贾张氏抹着眼泪走上前来,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各位街坊邻居,可怜可怜我们贾家孤儿寡母吧,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若再没人帮一把,怕是要饿死了!”
看到贾张氏如此做派,台下顿时骂声四起!
“你们家前几天还吃肉呢,脸皮真厚!”
“看你这样子,哪像吃不上饭的?”
“傻柱的饭盒都被你们吃了,还好意思让我们捐钱?”
听到众人的指责,易中海脸色阴沉下来。贾张氏找他求助时,他曾建议借钱给她应急,但贾张氏一心想要无需偿还的钱款,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闹剧。
面对众人的怒骂,贾张氏索性往地上一坐,放声嚎啕起来。
“老贾啊,你走得早啊,我们在院里受欺负啊!”
“东旭啊东旭,你到底去哪儿了,快回来吧,没有你,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活下去啊!”
哭声嘹亮,哪里像是忍饥挨饿的模样。
“得了得了,老嫂子,起来吧!”
易中海看不下去,上前将贾张氏扶起,并拿出一只旧铁盆。
接着,他转向众人,神情庄重。
“大伙儿,贾东旭失踪是事实,轧钢厂也没给贾家任何补偿,现在贾家的日子确实过得艰难。”
“有钱出钱,量力而行,我先来,我捐十块!”
易中海率先垂范,投入一张大额钞票在铁盆中,引得围观群众一阵惊叹。这笔钱相当于一个学徒工半个多月的薪资,易中海竟毫不犹豫地捐了出来。
易中海慷慨解囊之后,轮到阎阜贵表态。阎阜贵面色难堪,他家六口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钱来捐?
易中海看出他的困窘,语重心长地道:
“老阎,你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尽自己的心意就好。”
阎阜贵紧咬牙关,颤巍巍地掏出几张斑斓的纸币。
“我……我捐出五毛!”
这五毛钱对于阎阜贵而言,无异于割肉剜心之痛。
随着两位老者的率先垂范,现场的捐款氛围逐渐升温起来,你慷慨解囊一元,我吝啬捐献五毛,众人纷纷响应,气氛热烈异常。
转瞬之间,轮到了方源。
“我,捐出一毛!”
方源面带微笑,将那枚饱含心意的一毛钱币投入了冰冷的铁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