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进医护车里两个小时才出来, 跟渔夫交谈几句, 南絮开着车, 跟齐骁离开。
他们还有任务要继续, 廖爷被捕消息暂时不会放出风声, 只会让人悄悄透露,被云南毒贩黑吃黑了。
南絮开着车, 到边境后进入深山, 偷偷潜回原来的地界。
子弹取出来, 包着纱布的上伤口渗出大片血迹,麻醉药劲一过,疼痛袭来, 齐骁强撑着跟南絮前行。
走到一处隐蔽地, 南絮扶着齐骁靠着树坐下, 他单腿支起, 手在兜里摸着烟, 发现烟盒早没了,只好放弃。南絮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水,拧开盖子递到他唇边, “喝一口,回去住院吧, 你这次伤的位置不比以往。”这次的伤不比往常流弹, 而是直接打在左肩甲骨下方,廖爷恨不得一枪枪都打在他身上,死都不让他痛快。
齐骁接过喝了点水, 却摇摇头:“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廖爷一倒,所有目光都会落在我身上,猜测,怀疑,窥探,觊觎,想端了我的大有人在。”
他们还有事未完成,齐骁还需要现在的身份,蔺闻修,泰格,军火,还有他们口中的内部人。
南絮脱下外套,用衬衫干净的袖口擦着他额头上的汗“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回去露个面,把该交待的交待清楚,摘出自己的嫌疑,然后好好养伤,齐骁,你得好好养伤了,不能再拼命了。”
齐骁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沁人心脾的笑意,他扣住她的小脑袋把人揽进怀里“好,任务重要,但命更重要。”没了命,任务谁来执行。
南絮长长叹了一口气,头靠在他未受伤的肩膀处,目光盯着他那边的伤处,过了几个小时,她还在害怕,如果她或是我方人员晚到一步,齐骁就死在了廖爷枪下,如果他死了?她猛的摇头,不要乱想,他说过他命硬,天不收的。
她不信运气,不信命,她只信自己,但此刻她宁愿相信他真的运气好,命大福大,老天不收。
休息了会儿,齐骁恢复体力继续前行。穿过山林,找到原来的路,路边有他们来时停的几辆车,南絮开着其中一辆往回走。
齐骁靠在后座上睡着了,睡的并不安稳,南絮偶尔回头,见他满头是汗,她知道定是伤处疼痛难忍,她只能加快行驶速度。
直到后半夜两点,他们再次回到金三角地界,这时齐骁已经醒了,他拿出手机,第一个打给桑杰,出发前,他没让桑杰跟着,他私心希望,桑杰留着一条命。
桑杰一夜未睡,听到电话响急忙接起:“骁爷。”
齐骁说:“只有我一个人回来,被黑吃黑了。”
桑杰一听,便明白他话中含义“我在廖爷院子。”
“我过去。”他说。
“我去接应你。”
“多叫些我们的人。”
桑杰一听“好,明白。”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酒店门口,齐骁让南絮下车,换成自己开车,这时不能让南絮露面,只当他自己逃回来,即使他此刻对桑杰有八分信任,但身份这事,绝不会让他知道。
南絮走进酒店,转身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他的车渐行渐无,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桑杰带着一众手下在来的路上碰到齐骁,他扶着车门下车,双腿虚浮身子一个趔趄,桑杰跳下车急忙跑来“受伤了。”
他点头“已经处理了,他们,全被黑了。”
桑杰扶着他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开车直奔廖爷院落,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院子里却有几百手下,灯火通明,熠如白昼。
桑杰扶着齐骁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召集手下过来,简明扼要请明事情经过,至于有人信,有人猜忌,这些都左右不了,信也好,不信也罢。都要接受廖爷彻底回不来的事实。
齐骁此时已经周身冒着冷汗,后背已经湿透,头上大滴的汗滚下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交待,他们损失惨重,要重整旗鼓,养精蓄锐不能让廖爷势力就此瓦解。
他说完,直接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片。
廖爷手下自然议论纷纷,发出异议,齐骁的手下也不在少数,他们只听从齐骁。
金三角的势力,短短一年时间,格局出现巨大的转变,但大家也明白,此时他们只能依仗骁爷,不被其它势力吞并。
至于有人想要煽风点火表示抗议,也只能背地里聚在一起,而此时齐骁大汗淋漓,身受重伤逃回来,他的手下自然护着他。
齐骁身体着实虚弱,重伤又长途奔波,桑杰和手下蜂拥上前,把齐骁架到车上,送往他们势力范围内的医院。
桑杰走从医院离开之前,齐骁最后一句话是吩咐他,看好那些人,别出乱子。
此时天空已经放亮,桑杰出来后开车往廖爷院落驶去,他想了想,把车子拐向酒店,敲开南絮的门,告诉她骁爷进医院了,把地址给她便离开。
南絮二十分钟到达医院,齐骁的病房外有十几个手下把守,有人见过南絮,便让她进去。
齐骁躺在病床上,带血的衣服被换下,赤着上身,肩膀处大片血迹看得人怵目惊心,她走过去,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给他盖好。
即使药物作用下,他睡得也极浅,感觉到有人时,猛的睁开眼睛,眼底迸射出的光异常冰冷,但冷光转瞬即逝,换成一抹柔和,哑着嗓子开口“你来了。”
她恩了声,拉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手指抚上他刚毅的脸颊轮廓,细细的摩擦过收紧的眉锋,划过高挺的鼻梁,落在微抿着的苍白唇瓣上。
目光划动之间,充满了缱绻的柔情。
打跟他分开,她的心就一直绞着,但面上还要保持平静无波,她以前觉得只要足够冷静,做起来便会简单,自从碰到他,就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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