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脸色更加红。不但红,而且烫。
蒲小元突然有一种冲动,她觉得这么好的小伙子把初吻送给傅娜这样的女孩太吃亏了,因为她坚定地认为,傅娜肯定不是处女了,既然她已经不是处女了,那么就没有资格得到郑小彤的初吻。
但是她显然阻止不了郑小彤跟傅娜的进展,事实上她也没有权力阻止这种进展。她知道,作为童子,郑小彤可能更钟情于傅娜这样显然已经不是处女的女孩,因为这样的女孩有经验,更懂得如何抓住小伙子的心,牵着童子的鼻子走。
突然,蒲小元产生了一个大胆而奇怪的想法,与其让傅娜得到郑小彤的第一次,还不如
蒲小元被自己的想法闹了一个大红脸。不但红了,而且烫了,她敢肯定,因为是她自己的脸,烫不烫自己能感觉到。
蒲小元不想让郑小彤看出她脸这么红,这么烫,于是赶紧说话,说话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于缓解内心的紧张有好处。
“那怎么行呢,”蒲小元说“要是你还没有跟女人接过吻,那么女孩子一定会笑话你的,笑你这么大了还没有接过吻。”
蒲小元这样说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离开了自己的大班椅,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了门边,把门推上,然后并没有回到大班椅上,而是就近在郑小彤坐的那个沙发上坐下。这样,她实际上就跟郑小彤挨得很近,因为这虽然是个三人沙发,经常被蒲小元当床睡,但是郑小彤是坐中间的,所以现在蒲小元一坐,就自然与郑小彤挨得很近。
“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有跟女孩子接过吻?”蒲小元问。声音非常小,因此也就显得非常亲切,甚至非常神秘。
郑小彤头低着点点头,像看地上的蚂蚁搬家。
“抬起头。”蒲小元说。
说得声音比较大,至少比刚才的声音大许多。于是就有了某种命令的味道,于是郑小彤就猛地一下抬起头。
“不要紧张,”蒲小元说“我教你。这样,你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蒲小元边说边把郑小彤的左手拿起来,放在她的右肩膀上,并且把自己的左手停留在郑小彤的右肩膀上,然后把郑小彤的左手拿过来放在她的腰上,而她自己的右手则搂住郑小彤的腰。为了让搂腰更到位,蒲小元还让郑小彤往她身边移一点。说着,她自己以身作则,立即就向郑小彤更加靠近一点。于是两人中间很快就一点距离都没有了。尽管那时候还没有“零距离”这个说法,但是他们其实已经这么做了。可见,语言是来自于生活实践的。
蒲小元在叫郑小彤往近移一移的时候,使用了一种特殊的语调,这是一种郑小彤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语调。这种语调不是从声带的震动产生的,而是整个身心的震撼发出的,充满着柔情,充满着激情,甚至充满着渴望。
渴望是正常的。
自从下海开公司当了老板后,蒲小元突然变得自重起来,不仅远离了原来交往的那些港佬,而且也没有再交往新的异性朋友。当然,李必恒和郑小彤除外。但李必恒毕竟是远水,根本不能解决近渴;而郑小彤她一直是把他当作小弟弟,对他关爱有加,却从来都没有想到从他身上解决性问题。再说他们中间夹着一个王天容,所以,即便蒲小元头脑中偶然有过一闪念,也马上自觉地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但是,蒲小元毕竟是已经了解和体味过性爱快乐的女人,所以,现在有这种渴望是自然的。
在傍晚的气氛下,在这个只有她跟郑小彤两个人的绝对安全和安静的环境里,在眼看着这个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伙子就要被一个根本配不上他的女人夺走的时候,蒲小元心中除了渴望之外,还有嫉妒。渴望与嫉妒加在一起儿,就好比是氢气和氧气混到了一块儿,非爆炸不可。
在“爆炸”之前,蒲小元曾安慰自己,或者说在鼓励自己。鼓励自己不要想得那么多,凭自己的魅力和生活经验,是完全能够控制住郑小彤的,至少可以保证郑小彤不会对他妈妈说这件事情,而只要郑小彤不跟他妈妈说这件事情,那么王天容就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蒲小元想像不出只要王天容不是障碍,还有哪个人能成为她和郑小彤之间的障碍。那个洪湖女孩傅娜能够成为障碍吗?她还不够格。
蒲小元甚至想,这样说不定还是好事,说不定还能更加牢牢地掌握和控制郑小彤,而只要掌握和控制了郑小彤,就等于抓住了王天容的软肋。蒲小元现在已经感觉到王天容不属于她一个人了。假如说王天容是一棵大树,并且这棵大树上结满了桃子,那么,就绝对不止她一只猴子想爬上这棵大树去摘桃子。事实上,现在已经有别的猴子爬上这棵大树了,而且还有更多的猴子开始往上攀或正在准备往上攀。蒲小元没有能力阻止别的猴子往上攀,她能做到的,就是自己牢牢地抓住树干,不要掉下来,只有不掉下来,才能天天吃桃子。而这个郑小彤,或许能够成为她与树干之间的一根安全带。
这么想着,蒲小元就为自己的“爆炸”找到了理由,既然找到了理由,那么“爆炸”就有了引信。
突然,郑小彤感到自己的嘴唇一热,身上立即就像触电
蒲小元没有想到表面腼腆的郑小彤居然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事实上,如果不是蒲小元担心他回去太晚了不好交代,郑小彤很可能跟她再来一次甚至几次。
当他们终于走出写字楼的时候,感到彻底释放的不仅是蒲小元,更应当包括郑小彤,因为郑小彤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