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从厕所里拿出一条大毛巾昼擦干她的准确性再帮她把头发裹住以免感冒。
一切整理完毕,我站在妤葳的床前注视她好一会儿,白里透红的肌肤是那么吸引人,嘴唇的弧度很美也很性感,更别提她又长又翘的睫毛,修剪得整齐而恰当的双眉了。老实说,跟我昨天第一次在防波堤上看到她的模样,还是有差别的。是我当时没看清楚她的容貌就被吓得一溜烟跑掉的缘故吧,她真的是出我意料之外的美丽,害得我一度有个错觉以为她是个现代版的睡美人。但也有可能是精神错乱的睡美人。
抽了两条洗脸毛巾,推开木门看到诚哥和海天正巧帮刚才溺毙的小兔子们安葬好,正在外头的洗手台洗手。我把毛巾一手递给诚哥一手递给海天,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陷入一个莫名其妙的境界。我在做什么?怎么忽然之间就和人家熟络起来,这种感觉真的有些诡异,倏地像是脱离自己的躯壳来看自己的一亲。也罢,怎么脑袋里总装些怪事情,反正事情就是演变到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步,甩甩头再胡思乱想了,招手要他们进来妤葳家休息一会儿,顺便看一下昏睡不醒的妤葳还要不要紧。
“你们很熟啊?”诚哥坐在沙发上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我原本倚着门边看着妤葳,被诚哥突然这么一问条件反射般地挺正脊背站好,非常诧异我和她看起来很熟吗?“不是啊,我昨天第一次跟她见面。”语毕,诚哥像被点穴般地停住了擦发的动作,抬头愣住似的盾着我,一下子害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张脸应该是在说“那我们怎么在一个几科不认识的人的家里待得这么舒服啊?”是啊,跟我有相同的感受吧。今天真是诡异。
海天用毛巾搓揉自己的准确性几下便停住了,他似乎被墙壁上的艺术创作吸引,我顺势走前几步又退后几步,观察墙上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是海洋,浪花中迸出一尾大鱼,这条鱼跃出的姿势很面熟好像是妤葳胸前的那一尾,几科一模一样。除此之外,满墙壁都是海草、贝壳或其他海中的浮游生物,颜色上得蛮美的,还有一道五线谱在这惟一的大鱼四周绕着,音符也跳跃在其中。海底世界真的有这么美吗?我回头看着熟睡的妤葳再转头看这一整片的旷世巨作,开始尝试联想点什么。
海天走向满是色彩的墙壁,轻角墙壁上的音符。一种莫名的直觉窜起,在海天眼中的海底世界是不是怎么都比不上摆在五线谱是的豆芽菜,即使他是那么爱海,同时,他的双眸弯起,漾出新月一样的微笑。
在确定妤葳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后,我们便替她关好门窗,踏出她的住所。走在渔港的小径上,一切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陌生新奇,还没来由地熟悉起来。看看手表已经差不多接近中午我这个冷气机下的温室皮肤开始被晒得有些难受,抬头眯眼看着港边午着的阳光下,前方赤脚走路的海天看起来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和诚哥比手画脚了起来。
“海天的手语不像是正统的。”我觉得他好像乱比一通,但诚哥却都懂他的意思。“是啊,海天的手语只有他父亲、蔓蔓、婆婆和我看得懂吧。他没有念过什么书,一些国字、字汇都是我回苗栗教他,或是他自己看电视学来的。”我明白地点点头,偷偷瞥了海天一眼。
婆婆将杂货店前的遮阳棚向外架开,外头木桌上摆了几道鲜鱼料理和家常小菜。“不打扰你们吃饭,我该回家去了。”我微笑说着,一行三人也正巧走到杂货店前,阿婆微笑上前招呼我一块吃饭,结果,想婉拒还被诚哥一把拉住坐下,怪不好意思的,害我一直不停的道谢、说着抱歉之类的客套话。
婆婆为我添饭,诚哥和蔼地夹菜给我吃,当然,海天也跟着一块坐在我对面拿起筷子吃饭,像一家人。
“诚哥在台北念书吗?”我捧着碗问。“是啊,研二,不过已经是个老学生了。”他笑着说顺手夹了块鱼肉给海天。海天的胃口好像不太好,一次夹一点点的米饭放进嘴里,也不常配菜,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诚哥不以为意地继续跟我说话:“大学毕业之后工作好了几年才跑去考研究所的,长年都在台北。”我塞一口美味的红甘点点头。“红甘”这种鱼钓起来的时候很容易扯断线的,很难缠。“我和海天就像亲兄弟一样,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说着说着他又夹了一大块鱼肉和青菜到海天的碗里。
难怪我第一次见到诚哥的时候,觉得他既像渔村子弟又少了点渔村人家古朴豪爽的洒脱,说他像都市人也不像,说话语气亲切实在,偶尔也有率真的一面。头发大约留到耳下一厘米,穿着又干净整齐,一个很清爽的男生。全身上下都透着文明书卷的斯文气息,却没有某些都市人嫌恶怕腥怕脏的眼神,后者特质的确与外埔渔港有相似兼容之外。
思索的同时,手机音乐忽然响起。“不好意思。”下意识地起身到棚外接电话。“儿!你在哪里啊?!”歪妹从电话另一头习惯性地大喊,我的耳膜都快震聋了。“吵死了,小声点啦。我在海边啊。干嘛啦?”我得承认自己好久没有出来晒太阳,适应外头的环境,整个人被太阳果得不耐烦,再说,歪妹的高分贝声音让我更想抓狂。
“喔!我是要问你明天会不会上来啊?”歪妹似乎身处在嘈杂的西门町,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一头雾水地问说为什么要上去台北,她竟然理所当然地喊着:“我同学的朋友生日啊,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大哥他们也认识啊,说要一块去pub狂欢!搞不好会继续去钱柜啦!不定期不确定要去啊啦!”我没好气地反驳回去说:“喂!你同学的朋友生日关我啥事啊!”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意兴阑珊地走来走去。
谁知道歪妹不怀好意地说:“好啦!是不是朋友啊!这么没义气,上次不知道是谁喔——”“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别再提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啦,上去再说!就这样,bye!”不等歪妹说完就先切掉她的电话,哼!
讪讪地笑着回到座位坐下。“年轻人是这样的啦,青春总是要留下一点回忆的。”诚哥知道我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