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兜干什么?现在总算明白了,是用来装吃的。我们得边走边挖,多挖点来存起,万一抓着个野味什么的,冬笋烧野味,味道也不错。”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开始留意起脚下来,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冬笋。
竹林越走越深,路也渐渐不好辨认了。但是,二流在这方面是行家,不需要设置路标什么的,也能找到前进和退回的路。有二流这个向导,他们也不用担心迷路,都在一边走一边找着东西,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冬笋自然是首选。但是,冬笋都藏在泥土下面,偶尔冒出一个尖尖的脑袋,极不容易发现。走了一阵,他们一无所获,还是二流一边走一边挖,倒挖到了七八个。
凡夫子一边走一边关注着二流,每当二流挖冬笋的时候,就把二流的动作拍摄下来。看来,这三个艺术家在艺术的追求上各有侧重。摄像师凡夫子追求的是动态的美,画家苏道中追求的是瞬间的美,而摄影师付尚彩追求的是构图的美。
这样走着很长一段路,他们没有挖到冬笋,觉得很无趣。每次二流发现了一个冬笋,他们就争着来挖。但他们都没有挖冬笋的经验,一刀下去,很容易就把冬笋从中间挖断了,一个好好的冬笋就抱废了。
二流告诉他们:“这挖冬笋也是有技巧的,要隔冬笋尖尖五厘米的地方下刀,呈六十度角向下,刀深十厘米,这样才能完好无缺地挖起来。”
在二流的指导下,众人果然都挖出了一个冬笋,拿在手里得意地一边走一边剥着皮。冬笋的皮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感觉,但又不伤手,剥起来很舒服。
一路上,偶尔有一两根楠竹枯黄了,倒在一边。
苏道中对枯竹发生了兴趣,指着一棵枯竹,问二流:“这竹子好像不是风吹倒的?”
二流走过去,拨开断了的楠竹裸露出来的竹丝,说:“这竹子里面的疙疤没有了,是被一种动物吃的。这种动物叫竹苓,专吃竹子里面那层白色的竹膜,它从地下打洞钻到楠竹里面,一节一节地咬破疙疤,从下往上吃。吃完一根又去吃另一根。被吃过的竹子营养上不去,自然就枯死了。”
魏掠影看了看二流手里的猎枪,说:“这竹苓还真讨厌,被我看到了非一枪毙了它。”
“呵呵。”二流笑道,说:“这竹苓极不容易发现,它成逃阢在楠竹里面,如果不是吃东西的时候根本不发出声音。如果发现了就极好捉,因为它们少有见到阳光,一旦暴露在阳光下,跑都不会跑。但是,要想把他带走却不是那么容易,指头这么粗的钢条它都能够咬穿。所以,山里人抓到了竹苓,都是把它装一小截细细的楠竹里,让它转不过身,同时把它的脚套住,不让它跑了。”
“竹苓的肉很细嫩,吃起来味道很好。特别是红烧,更是一等一的美味。”
二流的话把众人嘴里的口水都逗出来了。
“咔咔。”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几个人吓了一跳,不敢往前走了。魏掠影悄悄地问:“这声音好古怪,难道前面有野兽?”魏浮扁一说话,那声音又消失了。
二流想笑又不敢笑,这楠竹林哪来什么野兽?刚才这声音他也是听到了的,说:“这就是竹苓啃食楠竹的声音。”
众人一听,心头一喜。李流道:“能不能想办法把竹苓抓到?给咱们开开荤。”
“走吧。”二流摇摇头,说:“刚才声音发出的时候,这竹苓还没警觉。现在你们一说话,它肯定听到了,肯定早就顺着楠竹的疙疤溜下来了,现在要想抓到它不可能了。”
众人一阵惋惜,继续向前走。
“咔咔。”走了一阵,又听见竹苓啃食的声音。有了上次的教训,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眼巴巴地看着二流。
二流已经感知到了竹苓的位置,就在前面十来米处一根不起眼的楠竹里。他猫着腰,轻轻地向那株楠竹靠近。走到那楠竹旁边,看着众人都静静地站在后面不动。二流对着他们比了个“过来”的动作。这六人便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流身边。二流随手一指,给六人安排了位置,又指了指头顶上的楠竹,做了个楠竹向下倒的动作。众人都看明白了,这楠竹呆会儿会倒下来,可能会压着他们,纷纷抬起头盯着上面的楠竹看。
只有凡夫子一边看着楠竹,一边打开摄影机,准备拍下捉竹苓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