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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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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方卿为他高兴,她早知道陆皓伦对拥有自己住处的渴望,在他能力可及时,先买了一栋房子送给姊姊宝月,而自己却一直住在公司安排的住处。

    本身家庭美满和乐的方卿,很感念陆皓伦重视手足之情的义气,在她眼中,陆皓伦真是一个无从挑剔的好人,即使他过去曾做过错事也是瑕不掩瑜。

    “方卿,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他压低声音问。

    她心里怦然一跳。成家?又喜又羞的情绪席卷了她。

    如果,陆皓伦真的是要向她求婚,她要如何决定?如果,婚姻中的两人一如现在般爱恋不绝,她会毫不考虑地答应。如果有太多想法在瞬间浮现,而她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事?只要我帮得上忙,义不容辞。”

    “帮我装潢、布置新家。”陆皓伦说。

    “好呀!没问题。”方卿微笑,不知道心中的骚动是失望还是期待。

    就这样,方卿俨若女主人般地帮陆皓伦的新居打点一切,大至装潢、油漆颜色、家具选焙,小至杯盘碗筷、毛巾牙刷,就像一位家庭主妇该做的事。

    家庭主妇对那些野心勃勃、争强好胜的女强人而言是个可怕的名词,然而对方卿来说却不是;她深深满足于为爱奉献的喜悦。

    在拍戏的时候,除了和陆皓伦的感情更加深厚以外,其它的根本就乏善可陈。

    不时有记者伸头探脑,企图捕捉更精采的综艺新闻,稍有动静便大肆渲染,而制作人似乎也颇赞许这类捕风捉影的臆测——原因无他,只要能帮这出戏打知名度,牺牲男、女主角一点点隐私又有何妨?

    于是,报章杂志三天两头便有这种报导:

    陆皓伦购入华宅,为博佳人芳心?

    低戏真做?皓伦、方卿热恋中?

    为爱迷惑,片场堡作情绪低落

    这些文化蟑螂说对了一项,方卿真的因此深觉沮丧;在拍摄过程接近尾声时,方卿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一场溪边戏水的外景,在万事俱备的状态下开拍了,导演突发奇想,要方卿穿上泳装戏水——而非剧本上的背心、短裤。

    方卿拒绝,溪边戏水自然是轻便的背心、短裤,泳装应该是在游泳池或海边弄潮时穿的。一番僵持后,方卿赢了。

    但是却赢得辛苦,第二天便上报了。

    尹方印拒穿泳装,招政工作人员抱怨,指尹方卿耍大牌、不敬业、难伺候

    方卿气得发抖,拿着报纸质问是哪位工作人员抱怨?结果当然是无人承认。

    “尹小姐,那一定是记者信口胡扯的,你别相信了。”圆滑的副导搪塞说。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拒绝穿泳装?那只是昨天的事呀!现场谤本没半个记者!”她仍不死心。

    “这我就不知道了,唉!尹小姐,您大人大量算了吧!这种事计较不来的——总是人怕出名猪怕肥,怨不得记者好加油添醋。”

    这个软钉子让方卿沉默;转身走了没多远,便听到负责道具的小章压低声音,用台语说:“真假仙!内衣广告都敢拍了,穿泳装还会怕人看见?”言下有一丝鄙夷与幸灾乐祸。

    方卿脸色惨白,虽然她不会说台语,但是道具小章所说的意思,她能明白八、九分。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陆皓伦已经大踏步来到小章面前。“你说什么?”

    他杀人似的凶恶眼神令小章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呀!”

    “皓伦!”方卿惊惶地开口叫唤。她不愿意陆皓伦为她出面而得罪小人。

    剑拔弩张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片厂总算恢复了正常步调。

    拍戏空档时,方卿在角落低低告诉陆皓伦“不要那么冲动,为了一句闲话呕气划不来。”

    “可是,方卿,我无法忍受你受委屈!”陆皓伦有些激动。

    方卿强颜欢笑“谁说我受委屈了?我可是当红大牌歌星哩!是我自己大惊小敝,一、两句闲话就生气了,难怪人家说我难伺候——怨不得人!”

    “方卿”陆皓伦怜惜地抚摸她的脸庞。

    “别说了,反正剩下的戏份不多,忍一时气保百年身,算了。”

    方卿如此乐观地激励自己;外界的风雨飘摇考验着两颗年轻的心,她和陆皓伦反而更加坚定。

    爱情,何尝不像黄金般珍贵,经得起烈火试验、千锤百链才算成功?!方卿才刚有这种领悟“考验”马上又降临。

    由于拍戏采外景、棚内分开拍摄,方卿和陆皓伦的最后一场杀青戏是——

    方卿被家人软禁,准备逼她嫁给青梅竹马的第二男主角;婚礼前夕大雨滂沱,陆皓伦冒雨而来,痴痴在外等候;他犹豫不决该不该带走方卿——直到她从窗内看见。两人在雨中有段争执,方卿决意跟她所爱的人流浪天涯,而陆皓伦却怕她吃苦受罪

    这是剧中压轴的高潮戏,至于完美的结局,则早在三天前就拍好了。

    说是容易,这场戏仍足足拍了七小时。

    最后是大家欢声雷动的吆喝声:“收工了!收工了!”

    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要上哪儿庆祝时,浑身湿透的陆皓伦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方卿低声问他:“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这回事,我身体好得很!”陆皓伦依然逞强。

    结果他仍是换上干净衣物,婉拒了众人的起哄邀约,载送方卿回家后才离去。

    一夜无梦。

    方卿悠悠醒转,在床上伸个懒腰;时钟上指着九点四十五分。

    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一觉。略微清醒时,她拿起床头电话拨给陆皓伦,铃声响了十来声并没有人接,她挂断电话,准备为咕噜作响的肚皮填入早餐。

    “妈,早!”

    坐在客厅插花的雯华回她一笑“不早了!肚子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

    雯华作势欲起,方卿阻止了她“妈,不用麻烦啦!我自己来。嗯!野姜花好香呢!”

    “是啊!也很难搭配其它花材。”雯华笑着说。

    自行动手热牛奶、煎荷包蛋、火腿片,方卿捧着杯盘坐在母亲身旁谈天。

    话题大半挠着“英雄不怕出身低”的剧情打转。

    “妈!您绝对不相信,都什么时代了,戏里女主角的双亲居然还那么食古不化,老是千方百计地阻挠,破坏男、女主角的恋情”

    咦?不对!方卿猛然打住,我这样说,岂不是

    “女儿,你是在暗示什么吗?”雯华似笑非笑地啾着她。

    方卿的脸红了,她无心失言了。

    “没有啦!妈,那只不过是演戏罢了,我只是纳闷,这种男女主角爱得天昏地暗,而周围环境一定千方百计加以破坏的老套,怎么老是播不腻?”她急着澄清。

    “唉!算了。女大不中留。”雯华摇头叹息。

    “妈!”方卿恼羞地跺脚。“您老是挑人语病。”

    雯华轻笑出声,看着她奔回房里。

    电话还是没人接。

    方卿皱着眉,从早上十点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陆皓伦还没跟她联络。

    该不会出事了吧?

    晚餐时,李祖安很高兴方卿也在家同桌吃饭,女儿一当了歌星,就像是手心捧着的凤凰飞走了,也不像以前承欢膝下会撒娇耍赖的小丫头。

    除了频频叫女儿多吃点,祖安没有表达关心的另一种方法。

    一向忙于社团活动的方义最近也难得在家,他滴溜溜地打量大姊。“姊!我同学说最近很少在电视上看到你,也好久没出新歌了;你该不会是被炒鱿鱼了吧?”他恶作剧地间。

    “很有可能哟!到时候我就靠你辍学工作来养我!”方卿恫吓他。

    “哇!”方义吐了吐舌头“才不要!反正你是女生,大不了找张长期饭票嫁了——眼前就有一个自愿牺牲者!”

    他老是恶意调侃姊姊,并对方卿的反击甘之若饴——也许,他只是想确定,不论如何,方卿永远是他的老姊,一个可以斗嘴、亲昵的老姊吧?

    “你欠k喔!李方义。”一如往常,姊弟两人的斗嘴在嬉闹中落幕。

    味噌汤、糖醋鱼、菠菜炒肉丝、蚝油芥兰、菜埔蛋;简单的四菜一场是方卿许久未曾尝过的家常菜,方卿吃得津津有味,吃饱后又自告奋勇去洗碗,在家里,她只是一个平凡乖巧的小女儿李方卿,而非玉女红星尹方卿。

    洗好碗,她犹豫地向父母告知,准备去看看陆皓伦。

    对望了一眼,祖安和雯华应允了,提醒方卿早些回家、小心开车,方卿带笑地回答:“知道啦!我会小心。”

    就像女儿信赖他们一样,他们也同样信赖女儿。

    陆皓伦的新居是隐私性极高的豪华大厦,若没有经过管理人员检示询问确定,一般访客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尹小姐。”警卫认出了她,仅仅向她点头示意便放行。

    电视上升至陆皓伦住的楼层,方卿用钥匙打开大门。

    “皓伦?”

    中央空调系统散放出清爽的气息,在黑暗里沉稳地流动,令人心旷神怡。

    打开灯,方卿眨了眨眼,适应了明亮柔和的光线,朝主卧房走去。

    看到床上的人形,她稍微放下悬挂的心,陆皓伦蜷曲成弓形,裹在精致亮丽的薄被里——这也是她所选焙的寝具之一——深蓝色调的绵质床单,被上是水蓝、浅灰色的几何图形;高雅格调中有适合男主人的阳刚色彩。

    方卿不是那种要求另一半睡在只有自己喜欢的粉红蕾丝花边、纱幔中的肤浅女孩。

    “皓伦。”她弯腰叫他,准备在他跳起来吓她时及时闪躲——预期中的笑脸并没有出现,她忍不住伸手抚摸陆皓伦的脸颊。

    好烫!方卿吃了一惊,不用半秒钟,她马上推断出,昨天的淋雨戏造成了陆皓伦发烧的原因——感冒!

    陆皓伦张开眼睛,焦距并没有对准。

    “方卿?你怎么来了?我刚刚才送你回家的呀!”他的声音沙哑。

    “你睡昏头了!”方卿责备他“那是昨天的事!”

    昨天?是吗?他努力收拾涣散的思绪,他感觉那不过是几分钟前的事。

    “别动!”方卿按下他欲起的举动“休息!我去煮些清粥——你有米吧?”

    “米?”他嘶哑声反问。

    “米米米,三声米,中国人吃了五千年的粮食。”方卿不耐烦地解释。

    “没有。”他慢慢地回答,神情迷惑。

    “没有?”方卿像应声虫似地反问。

    “你没有买,我记得。”他像六岁男孩肯定地说。

    方卿放弃了,她直接往厨房走去,搜刮冰箱、橱柜,除了一些冷冻微波食品——而且是超过保存期限的—─厨房中真的是一乾二净。

    她迅速盘算情况,自己皮包中有三仟多元,要购买食物、日用品可能刚好用罄,她很不客气地走回陆皓伦卧室中,动手搜刮他的皮夹。

    陆皓伦闭眼咕哝几声,语意含糊,大约是告诉方卿,他不介意方卿对他动手动脚,欢迎她分享一切,包括床之类的

    方卿不理他,径自由他的皮夹中抽出三仟元,叮嘱他稍候,便匆匆地出门购物。

    方卿到西药房买了退烧药、冰袋,还有一个护理箱,再转至超级市场买了一小包精装米,盐、味素、装米用的小桶子、各式罐头、冷冻猪肉、青菜、两盒鸡蛋、鲜奶、果汁

    昏睡的陆皓伦再一次被叫醒时,已经有热腾腾的清粥和小菜在眼前。

    “吃个粥,填一下肚子再吃药。”方卿温和地说

    陆皓伦温驯地照做,生病时的他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小男孩。方卿在不忍中感到一丝好笑,在她的记忆中,方仁、方义可不是这样的,生病时,两个讨厌鬼简直就家魔鬼般难以伺侯。

    “方卿。”他似有恳求地握住了方卿的手,可怜兮兮地令人忍不住想安慰他。

    “别担心,我会陪你的。”

    方卿温柔地应许,母性本能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索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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