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这一坐便是一晚上。
早晨太阳升起,阳光透过墙上小窗的铁栅栏照了进来,小秦氏抬起头,看着牢房里那个仿佛遥不可及的小窗,轻笑出声:“卯时了?”
她站起身,缓缓走进阳光里,明明都笼罩不了全身,却也觉得暖洋洋的:谁不想活?
仰面迎向阳光,明明被那一缕光照的的睁不开眼,却还是努力瞪大双眼,侧目间眼中却似有莹光闪过。
“官爷,劳烦您。”小秦氏招呼着刚走进来的狱卒,摸索着拔下头上的银钗,“官爷,这小小的心意,给您留着吃茶。”
说着将东西往前递了递。
那狱卒也是个机灵的,上前几步将东西接过,揣进袖中,他往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什么事?”
“劳您给顾廷烨传句话,事成之后....这个镯子我也留着没什么用...”说话间,小秦氏露出腕间的玉镯。
那镯子一看便是好物,狱卒眼神盯着镯子:“夫人,您先说,我再看看能不能帮上您的忙。”
小秦氏心中哂笑,倒不是傻的。
那边荣贵太妃回到府中竟也在卧房中枯坐一夜,她回想起刚刚重生时保下飞燕的庆幸,想起报复了嘉成母女的快意,想起临时倒戈投向先皇后的顺利。
直到现在,竟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竟觉得累了...”她喃喃道。
这一路走来,细细回想竟是她一人在努力,她那个冷漠的父亲,烂透的家族。如若不是上辈子他们的冷眼旁观,这辈子她也不会着急给飞燕寻找靠山。
“既然如此,那谁也别想好过...哈哈!谁也别想好过!”渐渐狠厉起来的眼神,荣贵太妃撑着桌子站起来。
“我要让你们失去最在意的东西,在你们最得意的时候...”
等顾廷烨下值的时候,便接到了她那好继母的口信儿。
“在狱中还能传出口信儿来,我这继母还是有些手段的。”
刘江闻言摇头:“也不单是老夫人的能耐,外人也在看你的意向。”
“看我?看我做什么?她害我害的这么惨,如今这城里还有谁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顾虑,我还能救她出来不成?”
“但是她终究是您名义上的继母。”
一句话压死顾廷烨,这该死的孝道。
没办法,顾廷烨终于还是站在了关小秦氏的大牢里。
“你来了?”
顾廷烨没说话。
“不说话也无事,我叫你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求你看在我前几年也算是养你到大的份上,照顾一下廷炜。”
她要不提,顾廷烨也没那么生气:“你养我到大?拿什么养?拿我母亲的嫁妆养?一面花着我母亲的银子,一面还瞧不起她。甚至还想把我养废?”
小秦氏听着顾廷烨的话,竟莫名地笑出声:“花你母亲的银子是真的,想养废你也是真的,但是瞧不起你母亲,却不曾有过。那个肮脏的侯府里,谁比谁高贵?一群只知道吸血地自私鬼,我有什么错,我被他们算计的这么惨,还不允许我为自己挣点什么吗?”
“哼,所以在我身上赚?”顾廷烨歪着头挑眉,“所以,我就应该是那个倒霉鬼?”
“是!就是你!谁让你能让我攥进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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