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天泽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可是依然沉睡不醒,阿秀摸着天泽冰冷的身子,生怕他着凉,赶忙用干毛巾将他身子擦干净,用棉袄包好,紧紧搂在怀里,用温热的脸紧紧贴在天泽冰冷的脸上。
郎中走到秀身前,拉出天泽的小手,为他号了会脉,淡笑道:“孩子暂时没事了,我先回去了,孩子醒了立刻通知我。”心中却是疑云重重,他对这种降温的方法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还真凑了效,小天泽不但走出了生命危险,而且脉相平稳,全然不似有病之相。
“谢谢于大夫!”白蒙笑道,从腰间取出银子付了诊费。
于大夫接过银子看也不看,随手扔进药箱里,又从箱里摸出几颗药丸,嘱咐道:“一日一颗,磨成粉末,温水冲服,分早中晚三次服用。”
九叔见天泽呼吸沉稳,似无大碍,也放下心头大石,对白蒙夫妻说道:“我也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这一夜,两人抱着孩子一夜没有合眼,生怕孩子醒来,他们却睡着了。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天泽这一夜并没有醒来。
如此整整过了半年,天泽沉睡仍旧,白蒙跟阿秀整个都瘦了一大圈,神色十分憔悴,颧骨高高突起。秀原本白皙的脸渐渐腊黄失色,红润的嘴唇也出现裂纹,才半年时光,她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九叔隔三差五就过来看望孩子,郎中也隔三差五被“请”到白家,令郎中奇怪的是,虽然天泽这半年里,一直如此沉睡,不吃也不喝,但是从脉相来看,却十分正常,而且身体也在正常发育。
他行医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一会碰上这种怪事。
五十多度的高烧烧不死人,接近零度的井水也冻不死人,半年不吃不喝也饿不死人难道这孩子命是铁铸的,金子打的?
每次他说孩子没事,白蒙夫妻就是不信,以为于郎中是在骗他们,最后连九叔也感觉到奇怪了,出了白家大院,他悄悄问于郎中:“你真确定孩子没事?如果你不方便对他们说真相,你跟我说说!”
“怎么你也不相信了?我于钱什么时候骗过人了?”于郎中道。
“那这孩子怎么半年都不醒?就算是动物冬眠,也不过才三个月。”九叔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这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古怪的病例。不过,有点错不了,这孩子现在一点病也没有,也要一醒来,保证活蹦乱跳。”于钱拍着胸脯说道。
“九叔,镇上又有牛失踪了。”这时,外面一个黑脸大汉跑进来叫道。
“这次是哪家?”九叔回过头来问道。
“是蔡东家的。”黑脸大汉回道。
“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就来。”九叔道。
于钱摇头叹道:“半年前是丢鸡丢鸭,后来丢猪丢羊,现在开始丢牛丢马了。这年头,做贼的也太猖狂了。”
“不是贼,应该是野兽。”九叔说道。
于钱好奇地问道:“野兽?那官府怎么宣称是贼?”
九叔笑道:“官府的话你也信?不这样说,镇上的人会安宁?”
“可是如果是野兽的话,那镇上的人不是有危险?”于钱还是不太相信这些家畜失踪死亡是野兽所为,如果是野兽,半年时间过去了,不可能没人发现一点珠丝马迹吧?但是九叔说话向来有份量,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我们在镇西的龙骨沟里发现了几具家畜的尸体,上面有动物撕咬过的痕迹,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在被撕咬前,都被吸干了血。从一具较为完整的尸体上来看,致命的伤口在喉间,上面有个明显的齿印,只有两颗牙齿,而且十分平整,像是食草动物的牙齿或人的牙齿。”九叔说道。
“两颗牙齿?”于钱皱眉思考着,脑中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动物,没有发现吻合的动物。最后摇头笑道“除了婴儿只有两颗牙齿,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婴儿?”九叔心中猛地一震,半响,他突然问道“这世上有没有鬼婴?”
于钱的脸色大变,张了张嘴,望着白家大院,紧张得有些结巴:“鬼、鬼、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