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消失了。
阿瑟兰上下几趟楼没找到她,挠着头有些发愁,一转头,远远看到一辆皮卡从椰林中开走。
旅舍的前台也看到了,哆嗦了一下。
阿瑟兰感觉不对劲,值班的前台小伙子,“你认识刚刚那辆车?”
对方摇头,“不认识。”
阿瑟兰拔出腰间的麻醉枪放在桌子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台前。
又问了一遍,“你认识刚刚那辆车?”
小伙子顿时脸色煞白,“不认识,但在新闻上见过,好像是伙拐卖人口的流亡分子,这段时间社会新闻上播过好几次。”
阿瑟兰傻眼了。
调出车载监控,距离椰林最近的行车记录仪上,刚好收录到昏迷的唐柔被人扛走的画面。
之前阿瑟兰听说那伙人贩子说看到漂亮女人绑走,送到地下拍卖会,当时还毫不在意。
毕竟她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被绑架,就唐柔不可能。
可没想到……
林利从楼梯上下来,看着拿着平板脸色惨白的阿瑟兰,疑惑地问,“怎么了?唐饲养员呢?该出发了。”
“完蛋了。”
“怎么了?”
“有人把唐柔拐卖了!”
林利一口水喷出来,紧张地问,“不是吧,拐卖她?谁这么倒霉!”
“真的!你看!”
阿瑟兰把平板推给他,十分紧张,开始担心起那些劫匪的安危。
绑架犯的命也是人命。
楼梯上多了一道影子。
墨发墨眼的青年顶着一头湿润的发,如凭空出现的雕塑,站在二楼左顾右看。
神色焦急,像找不到主人的大型犬。
阿瑟兰跟林利闭着嘴,装作无事发生。
可更惊悚的是,一上车就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优雅的人鱼。
他下半身盖着毛毯,捏着一瓶矿泉水,听到动静,瞥了一眼。
没有看见唐柔,收回视线,继续喝水。
“……”已经开始紧张了。
阿瑟兰甚至希望被绑架走的是自己。
过了许久之后,唐柔还没有出现,人鱼也开始变得烦躁。
像找不到主人,快要发脾气的波斯猫。
正巧阿尔菲诺端着两盘黑乎乎的东西出来,也上了箱车。
硝烟味弥漫开来,空气中都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重低气压。
阿瑟兰闭上眼,企图原地消失。
人鱼扫了一眼盘子,青年立即紧张地护住,“没有你的,这是我和、柔柔的。”
人鱼嗤笑,“你就这样对她?想毒死她吗?”
阿尔菲诺一头问号,这是他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怎么了吗?
阿瑟兰往后车厢走,却被倏然出现的墨绿挡住了路。
“柔呢?”青年冰冷的声线从背后传来。
压力太大了。
阿瑟兰深吸一口气,说,“额,实际上是这样的,刚刚……”
人鱼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听了一会儿,忽然抬手,阿瑟兰双眼一松,巴拉巴拉把刚刚监控里看到的都抖了出来。
咔嚓一声,阿尔菲诺手里的盘子碎了。
人鱼露出冷笑,箱车像一寸一寸结冰,气温骤降。
天空迅速地黑下去,乌云黑压压地搅动在头顶,仿佛世界关上了灯。
阿瑟兰猛地清醒过来,打开后车厢的门钻了进去,憋了很久,憋出一声,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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