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垂下停在半空中的手,随着慕容泽韬的离开,心里某个地方似乎也缺了一块。她只是想要帮忙化解他与卞叔之间的误会而已,毕竟能有亲人陪在身边已经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幸福了,而这幸福不应该被误解掩埋更不应该变成痛苦!
白驹过隙,卞叔已经不再年轻,慕容泽韬能与他相处的时光也不多了,她不想看到他悔不当初,不想他像自己一样直到失去过后才知道珍惜,直到再也见不到,只能靠着回忆来缅怀曾经,却越来越悲伤。
可就在刚刚,在慕容泽韬看向她的眼神中,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的就只有陌生,只有千年不化的寒冰。也许是对她心存愧疚,也许是不想她知道自己从头至尾只是个替身,也许是不愿意自己内心的秘密被窥探,他就这么飞速的逃避开来。
夏雪儿最在乎的并不是他把她当成慕容泽柔,而是他只把她当做慕容泽柔。那一句“对不起”才是最伤害她的,难道她与他之间就只有虚假的兄妹关系吗?难道他们之间不能真的成为兄妹吗?
心里一阵阵悲伤蔓延开来,忍不住一阵自嘲,终究只是个替身而已,还是因为这具身体,这副皮相,并不是因为你的灵魂……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仰头大笑,笑着笑着,泪水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无声流下,与家人相隔千年才明白思念有多苦,也才知道只有血缘至亲才是最懂自己的……
翠竹刚走进花园,在离青莲池还有百米远的地方便听到了一阵阵仰天大笑,仔细听来才猛然发觉那声音虽然空洞却和自家小姐的很是相像,内心深处无端的升腾起一股不安来,提起裙角就往青莲池奔去。
果不出所料,刚到青莲池边就看到了好几个丫鬟小厮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抬眼望去,亭中那人不是夏雪儿又是谁!
管不得许多,拨开围观的丫鬟小厮便朝碧水亭跑去。
夏雪儿笑的声嘶力竭,泪水却在小小的脸庞上肆意的驰骋,眼中面上全是悲凉。
“小姐?小姐!”
翠竹叫了两声不见夏雪儿有所反应,反而有越哭越凶的趋势,再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纤瘦的身躯,她本来就比夏雪儿长几岁,也比她高了半个头,此时就像是个姐姐一样抱着夏雪儿。
不知她心中究竟有什么苦,也不知道在此期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只能轻轻拍着夏雪儿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
突然,怀中的人停止了哭,挣脱开束缚之后红着眼睛看向翠竹,眼中时不可捉摸的陌生和冷漠,翠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猛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夏雪儿,然而她已经没有再看着自己,纤瘦的身躯站得异常笔直,头偏向了一处,脸上也已没了泪水,整个亭子安静的仿佛时空静止了一般,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翠竹忍不住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拿走了?”
正在翠竹愣神之时,夏雪儿突然出口问道。语调平静自然,嗓音略微有些沙哑。
“嗯?”翠竹人是回来了,可思绪还在惊诧之中,待反应过来之后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哦,拿……拿走了。”可随即又纠正道:“不!没没!”
夏雪儿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她,到底是拿走了还是没拿走?
翠竹忙解释道:“二小姐只是看了看,之后又还给奴婢了。”
夏雪儿听后点了点头,在这个朝代,似乎每个人的记忆力都十分强大,估计夏巧云也不例外,过目不忘,对于她来说的确只需要看一遍就好了。
“药方给夫人了?”
“在奴婢这儿呢,夫人说放心交给小姐管着。”
“行,拿回去和另一张药方收在一起吧。”
“是。”
夏雪儿抬头看了一眼日头,轻声吩咐道:“回去吧。”接着便抬脚向碧水亭外走去。见状,青莲池边方才聚集的丫鬟小厮们纷纷散去,生怕被夏雪儿抓个正着,虽然说夏家这位三小姐心地善良,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谁还能确定她还是之前的脾性呢?毕竟像今日这样的事十多年来就从未发生过!
翠竹目光随着夏雪儿的移动而移动,看着她若无事事的背影,脚下迟疑了,心中十分不解,不禁出口叫到:“小姐!”
夏雪儿回过头来,一脸平静的看着尚在亭中的翠竹问道:“还有何事?”
翠竹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问道:“方才您……您还好吧?”
夏雪儿微微一皱眉头,似乎是不知翠竹所问何事,几秒之后又一脸淡然的回答道:“我没事。”
翠竹依旧不放心,于是又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要请……张大夫进府?”
夏雪儿没有过多的表情,只说到:“不用。”随即转头继续向池边走去,真的像个没事人似得。
“哦。”
翠竹猛烈的甩了甩脑袋,抬步跟上夏雪儿,可心中却依旧疑惑不解。
难道方才真是自己的幻觉?
抬眼看向走在前方的夏雪儿,脚步不似以往般踏实,身形似乎也有些晃动,没了曾经的自信,没了曾经的活泼,只觉得落寞的很,孤寂得很,像一个孤身漂泊在世的女孩,无依无靠,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这个吃人的社会……
突然间瞳孔收缩,嘴巴大张,整张脸写满了惊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雕花石廊转角处的妙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支撑,摇摇晃晃摔倒在地,却是什么都来不及做。
“小姐!”
惊呼着冲上前去,只见夏雪儿像一推稀泥似得瘫在地上,面朝苍穹,双眼微微张着,却是没了一丝神采,眼神空洞无光,更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耄耋老者,早已看淡了人世冷暖只等最终的解脱。血很快从浓密的秀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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