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强盗的悲哀

子年纪尚小还不着皇上待见，端王成了皇上唯一的慰藉，虽说不上对他有多慈爱，但却请师傅教他一些经世治国的大道理，按照储君的规格培养。朝野上的王公大臣一个个比狐狸还精，这样一来哪有不明白的？太子虽然名为太子，但就那体弱多病的样子，说句大不敬的话，恐怕不会长寿。到头来还是端王殿下做皇上的几率大一些，况且这几年，皇上身体多有不好，这时不都是端王殿下主事吗？虽说端王殿下处理起朝政还不算完美，但他们更不知道太子是谁啊？

    这就导致端王只手遮天，为所欲为。端王在刘安仁成亲不久就听说虎威将军娶了个既贤惠又美貌的儿媳妇。贤惠他信，美貌嘛，在见过那个人之后，他从来不相信世人所说的美貌。直到太后宴请王公大臣的家眷，端王第一次见到月如，从此刘安仁的厄运开始了。

    各种阴谋诡计、威逼利诱接踵而来，无非是让他休了月如，因为端王殿下看上她了。虎威将军虽然年纪老迈，但一身虎胆，气得暴跳如雷，前去找皇上告状，不想又逢皇上身体欠佳，未予召见。归途碰见端王，一顿讽刺奚落，回府后吐了一口鲜血，卧床不起。

    几天后又传来噩耗，他刚满月没几天的孙女夭折了。虎威将军闻讯后一命呜呼，半个月后老夫人也跟着去了。刘安仁双目血红要找端王拼命，敌众他寡被打得半个月没下床，一些朝臣们由此得出端王仁慈的结论。

    其实端王留着刘安仁不过是想逼迫月如就范，月如果真去找他了，不过却带着匕首和□□，刺杀不成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她留书一封，让刘安仁好好活着，将来替她和孩子报仇。刘安仁当时只求一死，后被虎威将军的几个亲信和禁卫军里几个手下所救，刘安仁到处游荡，伺机报仇，但力有不逮，最后逃到铄国境内落草为寇，当上了强盗。

    刘安仁虽然做了强盗，但山上收留的都是受到朝廷迫害或走投无路的人，只劫官，不劫民，当地百姓有困难还时常伸手援助，深受百姓爱戴。做强盗做到这个份上，当真失败！

    赭衣男子顿了顿又说“统领并非要对几位姑娘无理，只是……这位姑娘和统领大人的夫人月如小姐有几分相像，还请几位高人莫要怪罪！”我心想，这个借口有够狗血，又暗自琢磨，难道天下间的美女相似的居多？回头看着铃儿，肤如凝脂，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美得天怒人怨。突然铃儿对我笑了笑，那一刻真是顿觉万朵梅花开，一时看得我痴了。其实不止男人喜欢美女，女人也同样喜欢美女，世人爱美之心是相通的。

    铃儿抬起手指指我，大笑起来。周围温度瞬间冷了几分，回头一看，苏言正在散发低气压。而赭衣男子的手却是指向我的。

    我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脱口说道：“那个端王也太没眼光了吧！”众人面面相觑，水镜先生和乐胥十分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大黄把头转向别处。自知失言，刚想检讨一下自己嘴速快过脑速的坏毛病，却瞥到刘安仁血红的眼，心脏之处仿佛让人用重锤砸了一下。

    是怎样的心伤才会有这样的眼神，我看到了惊天的愤怒和浓浓绝望。乐胥解开了他的穴道，半晌，他才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一字一句：“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不许任何人诋毁她”。然后目光冰冷地盯着我，像一头被人逼到绝境的孤狼。

    苏言挡在我前面，和他对视，气氛降到冰点。我很想解释我那句话没有半点侮辱他妻子的意思，对于他的妻子，我很是敬重。那句话不过是自嘲，因为相比铃儿、公孙莹莹，我实在是最丑的一个。但又怕误会加深，我说自己丑不就是说他妻子丑？实在很是纠结。你说她怎么就偏偏长得像我了呢？

    良久，刘安仁转头就走，苏言叫住了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大变，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仰头大笑转身离去。

    天色暗了下来，一会儿竟飘起了雪花，我们一行人回到马车上，围着炭盆烤火。我却越烤越觉心凉，不断回想赭衣男子说的话，心中默念：太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