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轻舟踏着月色而来,沿着江水驶进古镇,便如一副月下的风景画。
可是舟上的人心情并不好。
但见一艘略小的舟上,除了艄公之外团团坐着五人,居中一人身着玄色劲装,左胸口纹着一团火焰,此人神情有些委顿,竟然是卓凡的堂叔卓宁。
他身旁围坐四条大汉,这四人的眼光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精光炯炯,显然内劲不凡。
看四人的装束均是着火红色劲装,竟然是大旗盟鸿安分堂的高级家丁。
按理说几人应当都是一路,可是这四人手握着刀把,目光始终不离卓宁半分,脸上的表情凝重,居然隐隐带着敌意。
小舟驶进镇子里,水势略微平缓,卓宁似乎想起心事,忽然仰头一叹,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萧索之意。
周围的四条大汉中有一人面显愤然之色,张口便道:“卓宁!你他妈的还好意思叹气?若不是你,咱们这次运的东西怎么会失手?哼,当时陈副堂主清点奸细,总共就咱们五个人知道此事,还好你算是条爷们,道出了其中原委,这次倒好,丢失了堂主百般嘱咐要好好照看的东西,导致西疆的大主顾勃然大怒,我看你回去怎么向堂主交代!”
卓宁不回话,只是低下头,他知道,如今任何的辩解都成为空谈,等待他的,只有大旗盟严厉的处罚,这次的事情太大,丢失的东西价值连城,即便是丢掉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他有些后悔起来,后悔自己贪心,以前赚的钱虽然不算多,可是回到黑山坳做个富家翁还是可以的,为何非得要多出来跑那么一趟做护卫。
他想起村里的堂哥卓清,想起应当还在鸿安东别院卖着苦力的卓凡,心中有些苦涩,原本想让自己家的亲人过的更好一些,如今看来,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感受到同伴痛恨的眼光,他觉得心里压力很大,他曾经有过想死的心情,可是心中的责任感让他坚持着,他一定要活着回去将事情说清楚,若是死的不明不白,不仅这奸细的名声坐实了,甚至有可能会连累到在堂中做事的侄子,对于卓凡这个侄儿,他是很喜欢的,心想这次若是不出意外,卓凡以后的前景应当极其远大。
凡儿,叔叔对不起你啊卓宁默默低头,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在大旗盟鸿安堂中,有三支商队,分别运送三种层次的物品,这是一直奉行下来的规矩,即便是很多江湖上的门派,对大旗盟这条规矩也是知晓的十分清楚。
最近一年,在茶马古道的路上,颇有些不太平。鸿安分堂每次运送货物的商队以及南疆诸多财团帮会的商队,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剪径的强人。
鸿安分堂高级分堂每次运送的货物最值钱,所以每次招惹上的强人也越厉害。
在这么个情况下,这一次的商队买卖,堂主欧阳长天便暗中使了些手段。
他将原本需要高级商队运送的物品,交予副副堂主陈三刀,命他在商队出发很久以后,带着些人手瞧瞧混进商队中。这样既可以保证初级商队的安全,又可以起到掩盖最贵重物品的效果。
这般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这次运送的货物,实在非同一般。
明里这支商队运的是一些普通的茶叶丝绸,暗中却有专人保护,运送一柄剑。
一柄价值连城,可吹毛断发的宝剑!
剑名承影!
南疆之地,自古多剑道大师,此剑道非剑术,实乃铸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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