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叔翻转手腕儿,把枪口对准巨鱿触手上面的吸盘就勾下了扳机。经过刚才的斗鲨,驳壳枪的枪栓仍然挂在三连发的方位,燕叔轻轻一勾,三粒子弹伴着“突突突”一声清脆的声响,迅速窜进了鱿鱼的吸盘里面。练过武的人都知道,血肉之躯最怕的,不是大面积的蓄力攻击,而是在一个极小部位的猛然穿刺。燕叔的三颗子弹就达成了这样的效果,巨鱿的触手经过这样一刺,本能地缩了回去,燕叔来了一招就地十八滚,逃出了巨鱿的攻击范围,回手朝着含炯的方向就是三枪,刹那之后,含炯身上的鱿鱼触手也多了一个小小的裂口,乖乖的缩了回去。燕叔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马上赶过去探查含炯的情况:含炯还算命大,除了后背让吸盘绞的血肉模糊之外,其他部位并无大碍。燕叔见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便放心地擎枪面向巨鱿的头部。
巨鱿本来对猎杀我们已志在必得,无奈燕叔手中的驳壳枪打碎了它的美梦。射枪时发出的火光和巨响让从未见过的巨鱿胆战心惊,还没等燕叔瞄准,它便把触手收回,脑袋一缩沉入了海底。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铁船再一次开始摇晃。这一次的感觉明显与上次不同,上次是撞,是突然而至;这一次是摇,是慢而大幅。燕叔一挥手,我俩速速返回了掌舵室。独孤璞在里面已经大致恢复了神智,含炯也没什么大碍。他俩在掌舵室和厨房之间的另一条过道里发现了船老板的尸体,他的头被过道的铁尖角撞破,已然失血过多,无法挽救。
船仍然在继续摇晃着,所有人都紧紧抓住身旁固定的铁器来维持平衡,随着巨鱿的拼命摇动,眼看船就要翻了,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家都知道,如果船真翻了,一切就全完了,水下是鱼们的天下,只要一触水,任何人都逃不过变成鱼屎的命运。
巨鱿仍然潜在水底翻腾着,船上的所有人都对它没有奈何,只能期盼老天爷能赐予什么奇迹让眼前的困境消失。我闭上眼睛在心里边念佛,用身体感受着外面的一切。渐渐地,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后来,又越来越小,最后,巨鱿均匀的摇晃被猛然的一撞所取代。这一撞太熟悉了,其感觉,就是之前的鲨鱼无异。燕叔也睁开眼,被弄了个一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按理说,白鲨刚被我们击中要害,理应拼命挣扎一番才是。但事件的主角却突然变成了登船的巨型鱿鱼,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全都全都显得很疑惑。燕叔考虑了片刻,决定带我出去看看,便吩咐含炯,在舱内好生照顾独孤璞。
我和燕叔蹿出掌舵室,跑到船头一看,除了船外的血池之外,只有空荡荡一片,又跑到船尾,才看见事件完整的的一幕:原来刚才负伤的白鲨在撞船的时候觉察到了巨鱿的存在,为恐独力难支,它强忍伤痛,用自己身上渗出的鲜血,又引来附近的一只同伴。巨鱿正是在白鲨脱逃之时临时掌管了船上的局面。两只白鲨一前一后,封住了巨鱿的去路。看来鹌鹑虽然味美,毕竟满足不了鲨鱼巨大的食量,眼前的巨鱿成了它们新的捕猎对象。巨鱿的局面急转直下,由刚才主动化为此刻的被动,一时也无法逃脱。面对强敌,巨鱿也只能血战一番方可全身而退。
短暂的僵持之后,新来的白鲨耐不住性子,首先发起了攻击。巨鱿身子一缩,像毛虫爬行一般躲过白鲨的攻击。另一只也不甘寂寞,瞅准了机会,张开血盆大口扑奔而来。巨鱿故伎重施,轻松躲过。几个回合之后,两只鲨鱼谁都没有伤到巨鱿一丝一毫,受伤的那只动作却逐渐地缓慢下来。我刚才营救燕叔时注意到,船边的海水里凝了大量的鲜血,不出意外,这些血就是从它身上的弹孔里流出来的。巨鱿也发觉到了这一点,在自身不受攻击的前提下,不紧不慢地延缓战局。
再经过几个回合,受伤的白鲨已经彻底迟钝了,失血过多效应的使它开始狂乱,漫无目的地瞎撞。巨鱿抓住了这个机会,一边用敏捷的身手和躲闪另一只鲨鱼的攻击,一边伸出触手向它发动攻击这景象让我想起了三英战吕布,吕布聪明地躲开关羽张飞的攻击去攻击弱者刘备,当时若不是偃月刀和蛇矛枪攻势太猛,刘玄德断然会被吕布从容了结了性命。虽然吕布此役败走,但它工于战术的作战能力却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避其锋芒,择弱痛击,武学之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