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明白事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云南火辣辣的太阳光透过我眼皮子的缝隙,使劲儿往眼睛里头钻,山风却在身子周围嗡嗡地吹着,弄得我脸上热身上冷,浑身好不自在。我只觉着嗓子有点儿干,迷迷糊糊地咽了一口吐沫也没过瘾,就想撑着坐起找点儿水喝,这一动弹可了不得,原来我那双手和双脚全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我急忙把胳膊举到头顶瞧了一瞧,嘿!巧了,这不就是我背囊里那束栓棒槌的红绳么。
我吧嗒吧嗒嘴儿,还行,舌头还在,嘴里也没塞着裹脚布。再抬眼往远处一瞧,诶呀?燕叔仍竟坐在不远处哗啦哗啦地翻书,而梦蓉却在另一边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眼瞅着他俩这般悠闲,我心里不禁画起浑儿来,瞅这样儿也不像是让胡子给劫了啊,咋就我一人被绑在一边儿呢?这里边一定有事儿,不行,我可得问清楚了。
“燕叔,这是咋了?你俩中邪了还是怎地了?怎么把我给绑起来啦?”
“我俩没中邪,中邪的是你,我和梦蓉把你绑起来那是帮你”燕叔平静地说道,他那眸子里没了往日的诙谐,而是透着一丝执拗。
“救我?”
“对,救你活命”
“救我那为啥还要将我绑上”
“不绑上,你一会不还得犯疯啊?”
“犯疯?燕叔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你昨晚做了啥你不知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昨天中午躺毡子里睡了个午觉,不知不觉就睡到今天中午了,要不是喉咙渴得冒烟儿我还醒不了呢,这到底是咋了,我还以为闹胡子了呢”
“你当真不知道?”
“我对天发誓,我啥也不知道,要撒谎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事情是这么回事儿”燕叔听我说完,脸上的气色好了点儿“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又出去看了看山,梦蓉就趁这时候就在营地生火做饭,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小子从梦蓉后身拦腰保住要糟蹋姑娘,幸亏梦蓉有金蚕防身才没让你得逞,我当时差点儿让你气死。那心里还纳闷儿呢,寻思知焉这小子跟我混了半年,举手投足满是公子的谦谦之态,丝毫没有奸盗邪淫之流的那股邪气,难道是太长时间没碰女人忍受不住啦?我刚想质问你,你却倒下睡去了,叫也叫不醒,我还以为你是装的,不好意思与我对质呢。后来吧,我终于寻思明白了,这里面一定有事儿,所以今天我和梦蓉准备了一下,等会儿彻底把你这毒根儿给切去”
“切去?燕叔,你俩可别胡来啊,切完我不就成太监了,我爹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一听燕叔说这话,又一瞅梦蓉在后边端着个小皿子,我差点被吓尿了。
“傻小子,你想哪儿去了”燕叔给我气乐了“我说的这个‘毒根儿’不是你想的那根玩意儿。梦蓉,你过来,让你傻哥看看这里面装的都是些啥”
梦蓉红着脸,上前一步把小皿子端了过来,我低头一看:皿顶上有几道黄符,底下是雪白的江米面儿。
“我还以为你俩要阉了我呢”我眼睛紧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儿。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刚才要敢糊弄我,我,我我就骟了你”梦蓉一鼓小嘴儿,右手拎着锤子比划了一下。
“好姑奶奶,我咋敢呢,你赶快把那东西放下,咱都是文明人儿,咱有话好好说行不?”
“你即使有那个心,谅你也没这个胆儿!”梦蓉一甩发辫儿,头饰撞得哗啦啦乱响。
“燕叔,既然误会都解除了,你俩帮我松开呗?”
“不行,要是误会我就更不能给你松绑”燕叔说道。
“啊?这又是哪国的道理”
“你想啊,干昨晚那档子事儿的若不是你,你就肯定被啥邪物上了身。我若不捆着你,等那个孽障再把你控制住,你还不得捅我一刀啊?”
“说来也对,不过你也不能总捆着我呀?”
“所以我才和梦蓉磨江米救你啊。你想想,你之前好好的,自从碰见了那个绿棉袄的小妖孩儿之后才被上身。我猜呀,就是你肚脐眼上的那股绿气惹的鬼,倘若把它医好了,啥也都好了。这不,咱干粮里边还有哦好几样粮食,我就让梦蓉舂了点儿江米”
“江米?”我大声问道“江米不是杀僵尸的么?”
“没错,不过江米不仅可以杀僵尸,还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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