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焉知焉”熟悉的召唤声在耳畔响起。我识得,这是洪屠户的嗓音。
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清晰了:原来在我我身旁已然站了七八号人,脸都是黝黑黝黑的,面上横纵相间的皱纹印证着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经历,看模样打扮,如无意外应都是附近务农的农民。但这些人的衣着很怪,在他们中间有穿着大红大绿的,还有穿长袍马褂的,屋地当中是一滩烧得正热的火盆,几张纸屑正在周围左右胡乱地飘着。
“洪叔,我这是在哪儿?”我脑子很浑,有点锈住,甚至有些生疼。憋了好一会儿才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你一直在屋里睡觉啊!怎么你忘了么?”听他这么一说,我往身后一看:的确,这就是老者的草舍。
“我我脑子有点疼,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了”我揉了揉脑袋,有点歉意地望了望洪屠户。
“对了,洪叔,这这是?”我用手指了指屋地当中的火盆。
“知焉,你真的什么都记不清楚了么?”胡老三抢过话头“你从昨晚开始就躺在在草席上酣睡,一直到今晨日上三竿也没有睡醒。俺起初以为你是劳累过度便没做理会,哪知你竟然口吐白沫、胡言乱语起来,嘴里边叨咕着什么‘梦蓉、梦蓉’的。俺和你洪叔一看不好,便赶紧请这位老伯去找郎中,结果郎中找来了,却根本瞧不出是哪儿的毛病。无奈之下,老伯又找来了巫医,这不,跳了一场大神儿,你才醒了过来”
“哦?”闻听‘梦蓉’两字,我终于将之前所有事情全都回忆起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那都是梦么?不对,我手上尚有余香,那香味儿明明就是梦蓉头发上的味道无异;还有,胡老三腰间的勃朗宁呢?怎么没了?
想到这儿我连忙向胡老三问道:“三叔,你的那把勃朗宁呢?”
胡老三惊了一下,回问:“你怎么知道勃朗宁丢了?”
“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说起,况且周围还有许多的生人,交谈之前要先把他们打发走才是。想到这儿,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者,说道:“老人家,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这锭银子就劳烦您掰开了散给诸位吧”
老者点头,接过银子说道:“大家瞧!老朽怎么说的?这位公子果然没有亏待列位吧。大家快速速与我去集市把他掰了,也好论功行赏”
众人听罢,自是收了火盆随着老者喜滋滋走了。片刻之后,屋内又剩回我们三人,胡老三将柴门关上回身问道:“知焉,俺刚才见你若有所思,昨夜究竟是怎么了?”
“唉说出来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是这么这么这么一回事”趁着清醒,我把昨夜所见所闻,连同梦蓉的身份全都叙述一遍,直听得两人瞠目结舌,一副愕然的情景。末了,我补充一句:“还多亏二位叔叔及时把我唤醒,再晚一步,知焉恐怕就醒不来了”
听我说完,胡老三长呼一口气道:“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倘说信吧,这世间哪有如此奇谈之事?倘说不信,我那手枪还就活生生地丢了”
“还有我的手上,尚有余香呢”我朝胡老三摆了摆手,那香气自空中荡向满屋。
“没错,的确是女人的味道”胡老三木然地点了点头,神情也有些呆滞。三人沉默了许久,谁都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良久,洪屠户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往身下一指喊道:“你们瞧”
我与胡老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观看,那是一双黑布鞋,而它的摆位竟是倒的。
那是我的鞋!
三人全都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向后倒退了几步,仿佛里边会跳出不干净的东西似的。“邪了!邪了!”胡老三自顾地嘟囔着,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很紧,我甚至感到身上有些阴冷。
“你再把她说的三件事情重复一遍”胡老三说道。
“第一:她现在仍然游离于阴阳两界,只有经历特殊手段方可跳出轮回。
第二:阎王同她说,我不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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