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当肥硕老者和胡老三将酒盅端起的一瞬间,也不知什么东西将我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耳轮中只听见‘哐当’一声,酒盅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肥老头一见脸色旋即变了,立刻斜眼用怪异眼怒视着我。胡老三一见这情形急忙转头向那老者赔笑道:“老哥,这娃儿是头一回喝酒,心中难免有些慌张,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胖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娃儿不会喝便也罢,但咱哥俩今天必要喝得尽兴,否则小老儿我绝不能让你出门,哈哈哈”言毕他再次举起酒盅朝胡老三示意。胡老三亦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两人脖子向后一仰一同做了个饮酒状。
“哐!”两人喝罢将盅同时撂在桌上,我抬眼一瞧,那小盅中的酒依旧满满的。
胖老头一见面有愠色,便向胡老三质问:“你怎么不喝?”
胡老三一副嬉闹姿态回问:“你怎么也不喝?”
胖老头一时语塞无以作答,便又问:“莫非你是同道中人?”
胡老三笑回:“俺可与你们不同道,俺乃二龙山胡老三是也”
胡老三的这名号一出口,胖老头的脸色顿时大骇,忙抽身回退想要拔刀反抗。胡老三又怎能坐以待毙,只见他腰身往下一沉,两腿猛一发力,有如雄鹰展翅般地朝着老者扑去。老者此时已被彻底慑住,傻呆呆愣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说时迟那时快,胡老三也不对他客气,他上步闪身,左手一点老头的笑穴,右手抓起他面前的酒盅,顺势就把一盅老酒扬进老者的口鼻中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让人见了心里有着说不出地畅快。
一见胖老头倒地,旁边立着的小二终于如梦方醒,撒腿便想逃跑。我又怎能放他走掉?于是我闷身运气,自觉得胸中里有一团川流不息的气浪开始缓缓涌动,胳膊和大腿的筋骨之间陡增许多力量。
我便随便抓了一条凳子抡了起来,说来也怪,往常用两手才能搬动的松木凳子,现在用三根手指便能稳稳夹住。而这一条长凳在我手中,感觉就像平常摆弄的一根树棍儿无异。
我心里好不高兴,难以言表的愉悦之感迅速袭遍了全身。儿时京城的十年评书生涯几乎让我形成一个定势:寻常人若想一夜之间变为武林高手,倘不是在山洞里寻见了大仙,那就必然要经历诸如在大道上偶遇奄奄一息的掌门人这样的千古奇事。而此番我却毫无征兆地变强了,甚至根本不知究竟是梦蓉在云南给我胸中留下什么东西,还是真具备了像静虚道长所说的紫微星能力。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浑身此时的感觉是太过舒畅了。
店小二刚要逃跑,猛然见我用单手将凳子拎起,已然吓得不知所谓,我见此情形得意地抡了几圈儿,更是把他吓得都快小便失禁。胡老三不出片刻彻底制服了胖老头便飘飘飞过,顺势朝他屁股踹了一脚,店小二站立不稳应声倒地。待一切办完,胡老三又在身上解下一根绳子麻利地将二人捆在一起。我低头看了看被灌酒的胖老头,只见他嘴边已然吐了一圈白沫,白眼珠上翻,全身上下只剩了喘气的力量。待胡老三全部绑完,他又便回头与我说道:“知焉,你在这看住这俩人,俺去后厨去抓那女人”
我答应一声,胡老三便头也不回地跑去后厨了。寻了好大一会儿,胡老三终于回来,他脸上有些丧气,忿忿地同我说:“狗日的,那娘们溜得倒快,俺翻遍后厨也没找到她的踪迹”
少歇了一会儿,二人便来到店小二近前,店小二此时已从惊吓之中反映过来,强挣着绳子半跪在地上哀求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胡老三闻听低声骂了一声:“狗东西,就你这单脚猫的功夫还想骗俺胡老三?再练十年去吧”
小二又求:“小的也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小的家中还有八十老母”说到此处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离谱,便只能一遍遍重复叨念:“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胡老三一指他身旁的胖老头,对这店小二说道:俺且问你几个事情,你若是如实回答爷爷倒可饶你不死,但倘若你敢说半句谎话,这胖老头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小二闻听点头之态如同鸡扦碎米,口中不停嘟囔:“大爷您有什么就尽管来问,小的一定不说谎话”
胡老三问:“俺先问你,你们在此共有几个人?都在这做些什么?可否与黑风岭中的匪帮有关?”
小二听罢想也不想便回答道:“大爷就是眼尖,我们的确是黑风岭人。此次我们总共来了八个,其中做饭的女子是这里的首领;骗你们来此吃酒的,则是负责望风的严胖子;剩下的就是小的了,小的就是一个杂役,只管听人差遣端茶送水,此外还有五个挖洞的,平时并不时常过来”
我和胡老三听罢均是大吃一惊,便问道:“挖洞的?挖什么洞?”
小二摇了摇头说:“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刚才说过,我势低力微,寨子里这些秘密我根本无权过问。至于您们,肯定是在外头故意露了白吧,否则严爷也不会诱骗你们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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