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地站着两个值班的武警战士。
此时院子里面灯火通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睡袍,坐在一个壁炉旁,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一个打着电话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长者的威严。
半天过去,那中年男人终于挂断了电话。
只见他转身走到老人面前,俯下身子说道:“爸,我跟大哥确认了,他说是周国良夫妇已经在岳州跟那个姑娘见了面,而且确认了一些东西,八成是的了……”
“而且,我刚跟国良和卫国都通了话,他们都觉得是那个孩子,希望我们有空去看看……”
中年男子说完,就侧身坐在了老人的身旁。
“呵……贲虎啊,老天开眼啊……”
老人开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柱起拐杖缓缓起身。
“告诉玉龙,让他带君茹去就行了,如果真是他们的孩子,一定能够认出来的,我们坐在家里等着就是,不要搞得沸沸扬扬……”
“嗯,还有,如果真是那孩子,一定记得好好感谢那对夫妻,把孩子养这么大不容易,同时也不要勉强那孩子,她都这么大了,今后愿意跟谁就跟谁……”
“你把我的这些话告诉玉龙,记住,一定不要勉强那孩子……”
说着,老人仰头,几滴老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面。
闫贲虎看向年愈八十的老父亲闫啸,他年轻时纵横沙场,戎马一生,杀敌无数,是军界神话一般的存在,自己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他流过眼泪?
而在京城的一个机关家属区内,一个身着中山装的老人正精神矍铄地翻看着手机,他叫呼兰弘毅,今年刚刚过完七十岁,但头发乌黑,面容光洁,给人的感觉只有六十左右,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十分俊朗。
突然,他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三女玉珍”。
“喂,玉珍啊,打听清楚了吗?”
呼兰弘毅接通了电话,直接问道。
“是的,爸爸,我跟二姐刚刚又打了电话,她准备在岳州多待一段时间,等大姐过去之后,再一起商量后面的事情。”
呼兰弘毅神色镇定,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这样,你跟玉龙联系一下,看他们什么时候动身,到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顺便在路上照顾好你大姐……”
“大丫头已经苦了这么多年,我们只是希望她能够一切顺利就好……哦……对了,还有件事,你去了江南之后,不要惊扰到地方上,让国良和卫国把嘴巴管牢了,我可不愿意听别人闲话!”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们到了那边不要再去追究当年公社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一个历史的问题,都让他们过去就行了……”
说着,老人身上的气势陡增,让原本不太高的个子显得很是伟岸。
“好啦,爸,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是谁啊?呼延顽固……早点休息,挂了啊……”
电话挂断,呼延弘毅松了一口气,他慢慢走到书架旁,看着一张照片愣愣出神,那是三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她们一个个都长着大大的眼睛,模样俊俏可人。
他抚摸着照片上最中间的高个女孩,叹了口气:“哎……大丫头……苦了你啊……”
随后,他又看向书架上的另一张照片,显然是他年轻时与爱人的合照,瞬间泪眼朦胧。
“雪琴,要是你还在世就好了,你知道吗?大丫头的孩子有消息了,很快就要找到了,你想不想听她叫你一声‘奶奶’啊……”
“对了,她叫江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