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不是那种活不下去的百姓啊!再说,倘使是自愿,有必要提着马鞭子狂抽打一顿?他所不明白的是,这些朝廷会给于予的奖励.不至于使得官府对百姓用强啊?
凌啸将自己今天见闻讲了,问道“先生,你说,有什么样的好处,会使得江西的地方官,拿着大鞭子逼迫百姓迁移?”
顾贞观思索一下,摇摇头“我看他没什么好处啊,你想,减赋税是因为他本来就少了交赋税的人,这记档优升嘛,也顶不上太大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要靠后台和政绩。他们犯不着啊!”他们还在思索,左雨快步进来“爷,那游击来了,鲁管家正拖住他呢!”
顾贞观一惯“辣袖鸡?””
“是江西提督衙门的一个游击大人,姓那,正是他押送那些百姓到成都府去的。”
凌啸忽然问道“左雨,你们以前为何不到四川去谋生,那里不是可以分得耕种的土地,还可以直接抬藉为民吗?”
左雨陪笑道“爷可知道,就算我们是贱民出身,但是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地,去了,背井离乡不说,我们的祖坟谁来打理?祖先谁来祭祀?再说,只要是有些活路,谁愿意遭那份千里迢迢的罪?沦为囚工,我们并不怕,咱们基本上都有一既傍身,老小还可以寻些荒芜泽地干些耕种,凭什么去四川那山地里奔命呢?您看,得亏我们没去,就遇上了您这话菩萨”
没有理会他的低级马屁,凌啸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般子贪官,竟然打的良田的主意!真是要钱不要命的贱民自肥!”
顾贞观也顿然明白过来,江西的这些子官员,定然是强逼着有良田土地的百姓迁入四川,然后伙同那些土豪劣绅,上下其手,通过见不得人的系列契约操作,将其良田瓜分获利。他自己很愤怒,但是眼见凌啸的样子更愤怒,他有些担心凌啸起来“侯爷,你无论怎么想管这件事情,怕是也鞭长莫及啊!你是湖北的官,他们江西的事情,一来管不着,二来也难以取证调查。”
“先生,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天让泥露脸的机会来了!”凌啸自己对江西官场是两眼一抹黑,于是毫不犹豫给老顾加压力“我对他们江西的事情有心无力,更犯不着得罪那些人,我只要一样,这些百姓,既不让他们回到江西,也不能让他们去四川,都得给我留在武昌!”
顾贞观几乎没有噎死,听到凌啸竟有这样的心思,他忍不住苦笑一声“侯爷,我还是马上为你磨墨好了,你写份折子告御状得了。想要让他们进退不得,何其难也。”
凌啸却根本不理会他的叫苦,顾先生才能,凌啸是绝对相信,但是太过于方正君子了些,加上君君臣臣的影响,要想以后真的成为自己的一大臂助,需要他开解心怀,破除心中的一些框框条条,否则,今后自己的路上,难免顾先生不会落伍,又或是滑落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府中一应人等,甚至金虎,远在江南的陶州姜隐,都任由先生调遣,小啸预祝先生马到功成!”
凌啸踏步出了签押房,心中暗暗拿定主意,顾先生能否站在一夺船上,就看他的选择了,如若不能以我为主,只能趁现在礼送回乡了,也算是一段佳话,否则,欲罢不能之时,说不定恐不忍心的事情出现。
在进入后园园门之前,凌啸断然吩咐左雨道“叫胡骏和金虎到我卧窒等我,爷要他们为先生先出把力气!”
“您不见那辣油鸡了?”
“就说公主在召见本侯,问他,是他大,还是公主大啊?”
公主这个身份在外面游击的眼里的确很大,在凌啸的心里却并不怎样,他来看欣馨,全是因为他在公事的间隙里,忽然感到有些歉意,无论如何,刚才签押房里的那临走怨眸,有些灼痛自己的心灵,今天他必须给自己和这个情网苦囚般的公主一个交代!
公主显然刚刚哭过,正坐在小园的亭中,容若在一旁苦苦劝慰,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红桃子般肿起的眼,还有仍在断线珍珠般的泪水,说明她并不曾从伤感里走了出来。凌啸自信,今天一定可以有个解决,他脚步坚定地走向小亭,正在服侍的荃儿,老远见凌啸来了,连忙一扯容若,容若悄悄指指欣馨,无声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