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涌现,凌啸躬身道“父皇,皇上所思虑的全是大仁,奴才以为当将此番话着翰林院加以润色,宣谕全国上下,以彰显圣上的一片爱民之仁。至于那西北减丁之事,奴才倒以为其实是和旗务整顿连在一起地,人口之事,若旗民们富裕,定会加快我满族人口的增长,奴才有一策,让西北诸部族永远依附我满族之下,动弹不得。”
康熙大喜,一下子从黄绫褥子上坐得直直的,眼中放光道“小纳兰快讲!”
“喳。”凌啸潇洒地直起腰杆道“秦始皇定统一计。度量衡一致,车同轨,书同文,这是在生活习惯和文化上潜移默化,而奴才以为天下熙熙,为例所驱。倘使整个新疆西蒙地部族们在谋利上不得不依靠中央,那么他们敢反才怪呢。如何让他们依靠我们?奴才尝战于鄂尔多斯,该处之羊种毛长且旺,倘使推广至整个西北,让所有部族都放牧此羊,则可由朝廷派员收购羊毛,以供中原百姓纺成衣物布匹。则西北之民可以额外获得生计收入,无须东征西讨地争夺牧场导致兼并和战事。同时,中原也可缓解因为三姝纺纱机大量推广导致的棉花不足。三可让国家从中获得一层利润,用于补助旗人生活。使得他们不为养孩子觉得艰难。这样就是一举三得,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好!”众人一起喝彩,就连太子和三阿哥也忍不住高叫一声“妙”才猛然间发现凌啸是自己的仇人,面色郁郁地把大拇指收了起来。
佟国维和张廷玉正要详细说说这种好处。却被老四抢了先,他自认为欣馨是自己的胞妹,凌啸应该亲近一些了,仇恨既已经泯去,自然应该再无隔阂。老四就坐在春凳上,由于激动之下牵动了痛处,嘴巴咧得老歪。“皇阿玛,凌啸将军的建议,有如是神来之笔,既可全了圣上的仁爱功德,也可以把西北各族牢牢绑在我们地手中,更为朝廷增加了收入补贴旗人,还避免了中原农户全种棉花导致麦谷奇缺。皇阿玛,凌啸真乃我大清国族第一名臣,光此一策。既可重赐爵位,而皇上知人善用之能,儿臣五体投地也!”
康熙被老四诺大的马屁拍得昏昏的,哈哈大笑起来“传旨,命郭琇,还有当日上奏折要杀掉凌啸的都察院御史们,全部书写一千遍‘我错了’!这般人怎么会懂得朕的识人之能?!要是那天砍掉了小纳兰的脑袋,朕找谁哭去?哈哈,哈哈哈!”
老八也跟着凑趣,笑道“是啊,皇阿玛,只要下得一道羊毛由朝廷专卖的谕旨,就可以不用执行有些伤天和的减丁政策,皇上的威名才能就在列祖列宗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太祖太宗世宗爷在天之灵也是欢欣不已地,皇上当日下嫁两个妹妹给凌啸,儿臣当时觉得有些违背祖制,现在才知道,不仅皇阿玛看人第一,就是两个妹妹,也是慧眼识得珍珠啊!”康熙愈加欢喜,一把扶上凌啸的额头,笑道“小纳兰,朕自今日起,特旨许你以欣馨雅茹之呼称朕,勿再以父皇相呼。”
胤礽大吃一惊,以欣馨雅茹之呼呼之,那岂不是要凌啸呼康熙为皇阿玛?!虽说康熙还是叫凌啸为小纳兰,但是以上三旗额驸之身份,本就十分尊贵了,再叫什么皇阿玛,那不是等于是康熙抛却了皇家以臣尚主的威严传统,像民间尊女婿一样,直接承认了凌啸的半子姑爷身份,这可是老少几十个满蒙额驸所没有的情分和殊荣,更意味着凌啸虽还是皇家地奴才,但在外臣面前,已经是半个主子的身份了,纵使佟国维这样的满臣宰相,以后见到凌啸,至少也要称呼声“爷”!
凌啸却深知其中祸不可测,赶紧低头跪下,以君君臣臣的纲常推却。康熙不置可否,直接道“张廷玉,说道台湾之事吧。”
“喳。福建形势日益严峻,知无堂正大批涌向乡村,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五月间,百姓们正处在缺少粮食地困境之中,很容易被煽动起来,而据密报,台湾的日月盟已经推举了南北两个首领吴球、刘却,估计正在积极地串联和联络南洋海盗,准备一举将台湾拢入伪朱三太子袖中。李照竹军门狼居胥战死之后,如今除了周边各省进入的驻军以外,就只有水师提督施世骠能威慑台湾,福州将军赖塔台无力节制外省驻军,请皇上赶紧决定福州军务人选。”
康熙点点头,陆上福建有知无堂潜流暗涌,岛内台湾有日月盟策反备战,形势危急啊。他沉吟半晌,端起**喝了一口,笑吟吟地对凌啸挤兑道:
“呵呵,小纳兰,刚才要你去南喜拔你牙当抚北大将军,你说怕冷。要你去西北当新疆西蒙总督,你说怕沙。那现在要你去福建当福州将军,不知道你还能怕什么?”
凌啸一惊,居然还是要自己去?哭丧着脸看向在瞄他地康熙皇帝“父皇,奴才怕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