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上吊自杀了,在他的许园之中被禁足的房子里,这位和硕亲王用一根白绫往屋梁上一搭,死死打了一个结,就这么去了。但让活人们倍感诡异的却是,他凝固下来的死相,毫无狰狞之相,却是一副得意至极的嘲笑。
这个嘲笑的死相,恐怕只有凌啸是看得懂的了。
等到连夜赶来的湖北三大员看到他的尸身之时,都吓得头昏脑胀。
思德安看到常宁那伸得老长的舌头,再看看默然无语的凌啸,心中闪过了那个官场流传的谣言,凌啸号称是“督抚毒药”、“宰相毒药”、“勋贵毒药”可要是扳着指头算一算,从西北回来的四月二十八,到今天的五月二十八,才短短一月之间,凌啸已经导致两个盛天的铁帽子王爷被削爵,现在加上这个自缢而死的亲王,再称他一声“王爷毒药”着实不冤!
而畏祸惧谗的施世伦,则是感到背上汗毛直竖而起,这个王爷是他巡抚衙门、将军衙门、臬司衙门共同派人,加上胤祥哥俩的北京侍卫一起实施禁足的,倒真的是深深地涉及到了其中。康熙会作何想法,这确实难以揣度的,施世伦搜肠刮肚地想历史上的类似事件,却给他想起了一件,立刻就差点昏倒在地。
汉文帝的亲弟弟犯谋反罪,放逐押解途中死去了,汉文帝害怕担上杀弟之名。竟将沿途地县令全部杀死,沿途两省长官全部充军。常宁之死和这件事情何等相识,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因为常宁不是犯谋反,而是仅有贬黜之嫌的正常外放任事,这怎么能不让施世伦不寒而栗?
“施抚。验尸吧!然后各自据实奏报吧。我先回去歇息了。”凌啸已经从愣怔之中完全清醒过来。常宁绝对是个小心眼的人,想不到竟然就这样惧愤而死,康熙究竟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凌啸已经懒得去管了,反正如果常宁想要以一死来报复自己的话,那他成功了。
仵作迅速上前来进行检验,胤祥看看胤禵,两人都是一脸的惊恐,事情全因他们两人擅自查抄通古柯府邸所引起的,第一和第二个倒霉地就是他们两个。听到凌啸说要据实上奏,吓得他们胆子都绿了,连忙一左一右地跟着凌啸来到何园主楼。凌啸正要踏进主楼,看他们还跟着,笑着一摆手道。“忙了一日,都回去睡吧。”
胤禵也是刚性十足地人,见凌啸都不跟他们说话,急道“将军姐夫。要是你实在是为难的话,那我们就自己担下这个擅惹事端的罪名!上次我们伤重将死的时候,你派人送来粮水已是救过我们一次了”胤祥也在哪里拼命点头。
“担?用什么担?!用你们那长满结石硬邦邦的胆子?!”凌啸笑了起来。骂道“你们两个混球,论身份,连贝子都还在申报之中,论职务,四品的一个游击,抄了人家一个二品方伯,光是一条以下犯上不遵法纪,就可以治得你们圈禁至死!”
两兄弟顿时傻了。他们虽不知道什么是结石,但他们晓得,一旦康熙暴怒起来,太子在旁推波助澜的话,自己两个煌煌春华毓德的金枝玉叶只怕就是一生都完了。
“滚回去睡觉!本将军要和顾先生写折子,恐怕是只有顾先生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了。”
可备受凌啸推崇的顾贞观却显然是不会帮他写折子的,惺忪着眼睛听完凌啸地介绍,顾先生却是一奚道“军门难道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都不要多说,什么都不要多写吗?你对施世伦的话说得很好啊,据实上奏啊!”凌啸一摸脑袋,万分苦恼。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好办法,但他不能不为胤祥他们遮掩,戴名世的话提醒了他,康熙的大腿不抱紧,自己马上就会为汹汹弹劾给淹没下去。而康熙对这两个家伙的期望,应该是十分高地,交给自己手上不到一个月,就被迫送到宗人府圈禁起来,作为父亲的人之常情,定是会对自己很为不满。
顾贞观听到他说完这些苦恼,更加不以为然,叫嚷道“小啸,你不会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吵得我不能睡觉吧?不就是十三爷他们抄家的不合理性嘛,你只要搞到他合理,不就成了!现在反正案子卷宗还在胤祥他们手上,还不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还有,那些死去的扶桑杀手,来得诡异啊。”
“诡异吗?”
顾贞观一副恨铁不成钢“不诡异,你也要让它变得诡异啊!把那些并不知情地工头工匠狠狠地打一顿,最后往施世伦那里一扔,这可也是你的脱罪良机啊。皇上会怎么想,会想到你是受害者啊,历来审案断案有打苦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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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事?”
“这样都没有事情?还有没有天理啊,这个毒药都毒到亲王身上了,皇上怎么就护住不办呢?哪怕是给他一个小小地降职处分,你信不信,北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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