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今地情况是毫不知情的,但想到他们的身世,心头一阵发慌,许园之中被剁成了肉酱地刺客尸体,马上浮现在眼前。
亲卫们在外间听到刺杀两个字,立刻就持刀荷枪地涌进来一大帮子,把凌啸团团护住,凌啸却一摆手,令他们全部下去,看着蠢蠢欲动的两兄弟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名字应该是喻藏着矢志勿忘四个字。是吗?贵祖的民族气节,我凌啸也是敬佩万分,不过,倘若你们两人硬是要刺杀于我,蝼蚁尚且偷生,我绝对不介意剁掉你们的四肢和剜掉眼舌!”
“驸马爷”戴名世一惊,却无法把求情的话说下去。
倒是史矢有些意外“你干吗不直接杀了我们?”
凌啸起身深深对北方一拜,慨然道“史阁部正气浩然,前可与文天祥齐肩,绝他的香火,恕我做不到。”两兄弟顿时哑然,人家对咱们祖宗这般的尊敬和厚道,哪里下得去手,谓然长叹一声,黯然将双手一伸,道“看来我们只有束手就擒了。”
凌啸哈哈大笑起来“束手就擒?你们刺杀过本驸马吗?别跟我说你们是跟踪我地形迹许久,专程前来取我性命的!因为我不相信,直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看在戴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从轻发落。”古田已经被关防得水泄不通,猪肉温造反也完全是因势而为的突发事件,知无堂怎么会有时间计划针对自己的行刺?
史勿冷笑一声,竟是死志满面般决绝“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我兄弟二人今日被你看穿,不是你聪明,是顾虑我老师在此和河南家中老父罢了。你们这扬州十日屠杀八十万百姓的凶手,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天在看着呢!”
凌啸也冷笑一声,更加死志满面般决绝“说得好,他们那些凶手,的确需要得到报应,不过,擅自燃起无法成功的造反战火,造成百姓伤亡的凶手,应不应该得到天谴呢?”
哥哥史矢猛地站起来,盯着凌啸怒道“真是贼喊抓贼!就算我们不反抗,也迟早会被你们满人给活活奴役至死,谈不上什么天谴。还有,你以为我们就不能成功,告诉你,有我等这样已经立下死志的人,这次一定将会成功,到时候,汉家衣冠将重现大地,文郁武胜民安康!”
“你们这算狗屁死志?傻逼!”凌啸忍不住嘴角一撇,粗话竟是脱口向这两个文武双全的年轻人喷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见过为了革命,故顾不上自家老人子女的人吗?你见过为了革命,烈火焚身连吭都不吭一身的人吗?你见过为了战友们前进,拿自己胸膛去堵住枪眼的人吗?就你们,还顾忌到戴先生和家中老小的模样,称得上屁的死志!”
没有革命信念的两兄弟,哪里见过凌啸说的这种革命烈士,他们所见过的最大的“义”不过就是孟子所言的舍生取义,哪里会想得到取义还可以取得这般野蛮和无情,正在组织反驳的语言,却听到凌啸骂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风花雪月,轻言弃生不过是迂腐傻鸟,连受胯下之辱的韩信都有所不如!你们还指望着以福建一省成功,嘿嘿,真是好笑至极。不错,福建百姓是衔恨已深,可以反上一反,但江西、广东、浙江、江南四个毗邻之省会反吗?吴乌龟前车之鉴犹在,郑成功尸骨未寒犹暖,你们就不想想为了这些不成功的个人理想,死了多少人,破了多少家?造反是和练武功一样的道理,内功才是根本,加上悟性和体质。这种时运性的东西,你们才能有所图,缺一不可!你们还需要多锻炼”
戴名世一会儿看看被训得满脸通红的史家兄弟,一会儿看看“恨铁不成钢”地谆谆教导的凌啸,心中不由得闪过“满奸”这个词,如果有这个词的话。
“戴先生,看来,你还是没有教导好两个学生,我觉得实在是有辱你的才名,这两个家伙就麻烦你回炉再煅了。”凌啸看到戴名世的惊讶,心知自己有所愤懑说漏了嘴,交代一声后一摆衣袖扬长而去,把个戴名世仍在那里苦苦地思索,这驸马爷怎么一会儿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一会儿春天般的温暖?
凌啸刚刚跨出签押房不远,就见到随军的戴梓在回廊拐角处等着他,躬身道“爷,我认识这两个年轻人,还能猜到他们究竟图谋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