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英说:不必烦恼,这是好事哇,我有办法让你们解脱。
于是,按照天英的办法,天英搂着筱莲,天豪拥着香莲,分别坐在船舱两旁的窗口,让两个姑娘对着滚滚长江东逝水,尽情地去唱哭嫁歌,直到把思想感情渲泄净尽,也许会好一些。
筱莲钻到天英怀里,嘻嘻地笑着:三哥,就你心眼多,馊主意多,想搂着我玩,寻开心,就明说呗,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天英低头吻吻筱莲发烫的脸蛋,吻吻她温润的嘴唇,轻轻地笑着:妹妹,你懂不懂,这就叫智慧,这就叫计谋。
筱莲忍俊不禁,却被天英一张大嘴堵住,笑不出声来。
那边窗口,天豪、香莲更为热烈,索性紧紧地抱住,热吻不断。天豪笑了:还是三哥想得周到,体会到我们的心情。
香莲咯咯地笑着:彼此彼此,要说三哥是为我们着想,还不如说是为他们自己着想。
天豪说:你看你们那种恍恍惚惚、神魂颠倒的样子,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一种解脱的办法哇。
香莲叹息声声:唉,这哭嫁歌真的有一种吸引力,把人唱得晕晕糊糊,烦恼忧伤,就好像是自己要出嫁似的。
啊哈,妹妹终于讲出心里话来了。要不我给三哥建议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就成亲算了。
香莲羞涩之极,索性躺倒在天豪的怀里:天豪哥,你坏,在洗温泉浴的时候,你已经尝到了鲜果,现在又想得寸进尺,占我的便宜了。
天豪嘻嘻地笑着:嘻嘻,难道妹妹不想——
香莲伸出小手把天豪的大嘴捂住了那边窗口,筱莲唱起来,唱的是哭爹娘,唱得栖栖遑遑,委婉动听。这边窗口,香莲不肯示弱,唱起哭叔伯,也是哭哭啼啼,一哭三叹,听者心酸。接着,她们就像竞赛似的,你唱一段,我唱一段,一直唱到红日西坠,满江里燃烧起玫瑰的艳丽红色,连两岸的群山也蒙上了迷人的橘红色纱巾,委婉动听的哭嫁歌就这样轻悠悠地飘荡在靓丽的晚霞中了
晚上,天英真的顺应了天豪的要求,乐呵呵地宣布:看筱莲、香莲妹妹这样热心地唱哭嫁歌,我们索性就在今天晚上趁热打铁,成亲好了。
天豪、香莲同声欢呼:谢谢三哥!
说着天豪、香莲立即搂抱在一起了。天英连忙说道:且慢,别高兴得太早。我说的只是走走形式,是假成亲,别当真,更不敢假戏真做哇!
天豪拉下脸来:哥哥,既然如此,就不必走什么形式,来什么假成亲,我们还和往常一样,各睡各的,互不侵犯好了。
香莲说:嗨,假成亲就假成亲,逢场作戏嘛,玩一玩也好。
筱莲说:三哥,算了,别搞这种危险的游戏了。上一回洗温泉浴,就洗出了问题,你当众作了检讨。今天,你一时兴奋,昏了头脑,又要搞什么假成亲,即使我俩能遵守纪律,谁能保证天豪、香莲不出问题呢?
香莲红了脸:姐姐,看你说的,你和三哥能坚守原则,我俩也绝不会越过雷池一步。
天英一看天豪那种性急火烧的样子,确实很难保证不会假戏真做,便决定听取筱莲的意见,收回成命:好了,我是说着玩的,大家也不必表白,不必争论了,还是照老规矩睡觉吧。
既然没有了游戏,也就没了冲动,没了兴趣,没了提心吊胆,没了想入非非,大家头枕波涛,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们似乎看见船夫沉稳地掌着舵子,和惊涛骇浪进行着不懈的搏斗,和险石暗礁进行着巧妙的周旋,终于迎来了又一个辉煌的日出。船夫声声呼唤,将他们从梦中惊醒:客官,快起床,看日出啰!
他们睡眼惺忪地趴到船舱两旁窗口,向东方望去,浓厚的雾气好像一幅巨大的幕布,横挂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而幕布背后的天空下面,正弥散着一片金光,亮得耀人眼睛。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东方天空,金黄色涂抹上橘黄色,再涂抹成橘红色,再转变成玫瑰红。而在浓厚的幕布里,一轮红彤彤的朝阳冲破层层雾气的阻拦,冉冉上升,终于放射出万道金光,照亮了长江两岸,照亮了广阔无边的江汉平原
枝江到了,99个沙洲,密密麻麻,竟然把出山以后宽阔的长江,隔成了南江和北江。